群魔乱舞的舞池里,傅时遇鹤立鸡群,因出众的外貌,也因格格不入的气质。似他这种人,便是没西装革履,而是穿着黑色衬衫,也给人禁欲之感。
面对着舞池的明琪率先发现了傅时遇,立刻变换了神色,她不承认,再多怀疑也只是怀疑,将来就有回旋的余地。而一旦承认,就会成为洗不掉的污点。
“时遇哥。
她温温吞吞地喊走近的傅时遇。
傅时遇笑了下,被赵旭峰娴熟地挡在几步外,没许以宁的示意,哪能放不相干的男人靠近啊。
许以宁左看看楚楚可怜的明琪,右看看面带微笑的傅时遇,莫名想笑。
面对侍应生的询问,傅时遇笑望着许以宁:“和这位小姐一样。
接着语气温和随意地问,“打算在京市玩几天再走。
明琪终于忍不住勃然色变,从自己发现他到现在,他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她,态度更是罕见的和颜悦色,不安如同利爪紧紧攥住心脏,不断收紧。
瞥到明琪脸色,许以宁促狭心起,笑盈盈道:“是啊,难得来一趟,打算多待几天再走。傅总是来看望陆老先生的吧,老先生情况怎么样了?
傅时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还处于昏迷当中。
许以宁心里过了过,那么大年纪昏迷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八成是靠医疗设备吊着命,倒没多问,意思意思安慰:“毕竟年纪大了,恢复起来要比年轻人慢一点,吉人自有天相,想来要不多久就能醒来。
“借你吉言。
傅时遇笑了笑,“你一个人来的?
望着谈笑自如的二人,明琪脸色越来越苍白,甚至有种摇摇欲坠的虚弱,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尤其是时遇表哥的态度,在她印象里,这个表哥一直都是矜贵疏离的形象,对谁都淡淡的,哪怕是在陆家的聚会上,也有着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可眼前的傅时遇,笑如春风,还频频主动抛话题。
她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看不明白一个男人这种态度的深层含义。
正因为明白,所以如遭雷击。
怎么可能?
“时遇哥,你和她?
明琪硬着头皮,欲言又止地看着傅时遇,她必须问个明白。
傅时遇微微一笑:“我想追求许小姐,正在努力为自己争取这个机会,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目光落到许以宁脸上,
表情颇为诚恳。
许以宁微微挑眉,他居然知道自己改了姓。
像是明琪因为太过震惊不安,以至于都没捕捉到这一点,一张脸苍白到近乎透明。
许以宁饶有兴致观察明琪的表情,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面如死灰的明琪想质问,为什么?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偏偏要是她!难道傅时遇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要是他俩在一起了,让她们母女在陆家如何立足?可她不敢,她没这个立场更没这个勇气,她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恰在此时,和明琪一起来的孙习朔小步跑上来,笑容可掬地打招呼:“傅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们的包厢在楼上,您要不要去坐坐?
说着话搭上明琪的肩膀,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琪琪,请傅总上去坐坐,
看着许以宁,吃不准她的身份,遂故意犹豫了下,“这位小姐一起?
明琪僵了僵,避开孙习朔的手,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堪袭上心头。和章怀瑜分了手,她还有傅时遇这样的追求者,可自己和江叙白分手之后,只能将就孙习朔这种人,巨大的差距带来巨大的难堪。
手掌落空的孙习朔有点不满,但是没发作,毕竟傅时遇就在眼前,虽说传闻明琪母女惹了陆家厌弃,不过血缘关系斩不断,打断骨头连着筋,陆家总不至于真的不闻不问吧?
傅时遇不认得孙习朔,笑容中的温度转凉,逐客:“我还有事。
孙习朔笑容顿了顿,这点眼色还是有的,遂道:“那您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明琪也没再多言,闷头离开。此时此刻,她心里翻江倒海,急需冷静冷静。
这一方小天地里只剩下许以宁和傅时遇,再就是极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的程英和赵旭峰。
傅时遇含笑望着她:“作为被殃及的池鱼,我在这你这里的印象分是不是又下降了一大截?
许以宁把玩着鸡尾酒杯:“就算没有明琪,傅总你也不在我的交友名单上,所以省省吧。
傅时遇:“因为我比你大六岁,不符合你的择偶条件。
许以宁才想起自己当初在游轮上的敷衍之词,遂点了点头,有本事你就返老还童。
傅时遇轻轻笑了下:“为什么要人为地给自己限制条条框框,六岁又不是十六更不是六十,这点年龄差在我们这个年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换个角度想,我比你之前交往的男朋友年长几岁,会更成熟包容,给你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许以宁突然被酒呛了一下,认真看毛遂自
荐的傅时遇,才发现他衬衫扣子解开两个,有点懒散有点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