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林抿着嘴偷笑,但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注意到孙儿头发半湿不干的,有几缕发丝还在往下滴水,还有鞋边沾着的淤泥。
他脸色骤然一变,快步走过去,抓着衣领就把人薅起来了。
“你是不是又去城外河里凫水了?!”
陈忆江两只脚蹬了蹬,挣扎了两下,冲着脸黑得都能滴墨的祖父讨好一笑。
“我要是说,我就是去河边洗了个头,您信吗?”
“我信你个鬼!”
陈德林用鞋底子抽了他好几下。
“我让你不长记性,上次差点把命留在那,你还敢去!”
“啊!救命啊!”
陈忆江赶紧跑,小泥鳅一样在众人之间穿梭,灵活得很。
“爹爹救命啊!”
陈德林追上去又是一鞋底。
“今日你喊来天王老子也没用!”
看着陈忆江屁股上密密麻麻的鞋印,予安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陈老先生好可怕呀,那个小哥哥真惨。
下一刻,小家伙扭头看向一边。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可还生着气呢!
祖孙俩在院子里追了好几圈,都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小少爷回去歇息,洗个热水澡!”
等到糟心的孙子被管家带走,陈德林把鞋穿好,对着程老夫人拜了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让您看笑话了,真是惭愧,惭愧啊。”
程老夫人淡笑着摇摇头。
“怎么会,忆江是个好孩子,再说了,小孩子嘛,活泼一点挺好的。”
把地上的碎片仔细收起来后,程家人便回了临时住的院子。
傍晚时分,晚膳后半个时辰,程秋落带着予安在院子扎马步,挥木刀。
“虽然你今日没输,但主要还是人家对你没有防备,所以为了日后能继续赢,从今日起,所有训练加倍,晚上加练!”
予安捏着小拳头重重点头。
“好的小姑姑,我明白了!”
然后小家伙就握紧小木刀,嘿嘿哈嘿的挥着。
安洛一进来,就看到崽崽如此刻苦的一幕,又欣慰又心酸。
“晚上也要练武啊?”
听到她的声音,予安大眼睛忽的一亮,感觉身上更有劲了,一下一下挥得更卖力。
【仙女姐姐!予安今天打架,打赢了呢!】
听到这话,安洛眉毛紧拧。
“打架?怎么回事?又遇到刺客了吗?”
是消息泄露出去了,还是陈家人靠不住?小家伙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