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为来的迅速且凶猛,几乎是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远远的,温海棠便是瞧见流杏举着一把油纸伞跑了过来。
流杏手中还握着一把伞,等到他停在了长廊上关上那把伞时,那把油纸伞腾起一股青烟,随即那伞面便是发出滋滋的声响,竟是一瞬间被腐蚀的没了个模样。
流杏心存侥幸地拍了拍胸脯,惊恐地将伞柄也往外一丢。
只见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伞柄亦是被雨水给腐蚀的没了影子。
倘若流杏再稍稍晚上一步,只怕是这被腐蚀的连个渣渣都不剩下的,只会是流杏他自己了。
“擦擦吧。”温海棠将一块毛巾丢到了流杏怀里,示意他擦一擦自己的手。
流杏这才发觉,方才握着伞柄的手指已经有些湿润,瞧着像是被吹进来的雨珠所打湿。
垂头看手的这片刻功夫,流杏已经是觉着头重脚轻了起来。
他仿佛踩在白云上,随时都会一脚踩空,从那九重天坠落。
正当流杏脑袋发晕时,温海棠又是取出一只玉瓶,从里头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流杏。
流杏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吞下药丸,只觉着自己浑身都是透出一股冷香来,方才在雨中快步奔跑的晕
眩感,也是随之消散。
浑身的不适都在顷刻间消失,流杏忙不迭与温海棠道谢。
“这雨有毒,方才给你吃的是解毒丸。等下你回去的时候,将我的这瓶带回去。”温海棠将玉瓶递给流杏,随后又是靠在了墙上,静静看着这越来越大的雨。
这些雨能够腐蚀油纸做的伞,亦是会能够腐蚀斗笠这一类的物什。
人们长时间在外头行走,哪怕是撑着伞穿着斗笠,也是无法躲避这毒雨的侵袭。
这毒雨毒性猛烈,若是才淋了尚且有救,若是过了时辰,只会被腐蚀的干净。
时辰一久,整个赤月城将是尸横遍野,化作修罗场。
流杏连连道谢,温海棠却听得兴致缺缺。
这毒雨来的荒唐,更是来的奇怪。
必然是有人在背后作祟,可是究竟是何人,竟是有着这滔天的本事,能够掀起这种程度的毒雨。
温海棠揉了揉鼻子,只觉着心上五味陈杂。
“太子让我前来,是想叫温姑娘去主屋里避难。到底这东屋常年来是用以待客的,不如主屋安全。二来,也是眼下侍卫下人等都在主屋,好与温姑娘有个照应。”流杏急促道。
温海棠一言不发地看着毒雨,她一脸
沉思,叫流杏也不敢打扰她。
“温姑娘......”流杏有些焦急地开口,却被阿莲按住了手臂。
流杏出来的时辰若是久了,他生怕主屋那头担心,届时太子再亲自前来,又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可阿莲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叫流杏不要打扰温海棠。
蚀骨虫,灵丹,还有毒雨。
这一切来的太过巧合。
巧合的叫温海棠觉着,似乎是有人在背地里窥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自己探查到了什么,想要继续下一步的事情,都是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温海棠并不喜欢这种情况,亦是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
温海棠掀起眼皮,站直了身子,“你先回去罢,我过会儿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