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深意?”赫连齐不置可否,摇头叹道,“你有自己的筹划,既然不想说,那便不说了。”
“确实不算有深意。”赫连良平淡淡一笑,他为父亲斟满了酒,解释道,“那里有个密道,直通城外,我也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未雨绸缪?”赫连齐有些惊讶,“是项公交代了什么?”
“不是,项公近期没有传信回来,他要办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办完。”
赫连齐又问:“那你在担心什么?”
赫连良平道:“城外如今已有十万精兵,想来不出两月,刘泰便会领兵东进直取徐州,只是……只是刘泰怕是取不得徐州,反而再次丢了邺邱城。”
赫连齐脸色微变:“你是说邺邱可能再遭战火?”
“谁知道呢。”赫连良平轻笑一声,“我只知道他刘泰绝非袁季青的对手。”
“袁季青……”听到这个名字,赫连齐有些出神。
赫连良平没再说话,起身走到门前,望着院中假山,似要透过山石看穿山后的东西。
山后是项小满的练武场。
项小满手持一张黄骅弓,垂头丧气。
赫连良卿则双手撑着长凳坐在上面,两只脚悬在空中随意晃荡,笑得前仰后合。
“哼,笑吧笑吧。”项小满狠狠剐了她一眼,“别笑得找不着北,一头摔下来,再把你那俩门牙磕掉,张嘴就漏风的那种,看你到时候还笑不笑。”
赫连良卿下意识地捂了下嘴巴,立刻又放了下来,摇头叹道:“啧啧啧,有的人呀,唉,算了,不说了!”
项小满撇了撇嘴:“你想说啥?”
“你想听?”
“不想!”
“那我非要说!”
“那你就说呗。”
“你让我说我就得说?”
项小满不由的嗤笑一声:“你在这跟我玩绕口令呢?”
“绕口令是什么?”
“就是……”项小满眉头一皱,“不对吧,咱说的是绕口令的事吗?”
赫连良卿咯咯一笑:“聊天嘛,说什么不是说呀,你快告诉我,绕口令到底是什么,莫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项小满不再理他,又拿起弓试了一下,只拉开三分便再也拉不动了,坚持了不到两息,弓弦就铮的一声弹开了。
赫连良卿本来没笑,可捕捉到项小满那道幽怨的目光之后,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项小满走了过去:“你有完没完!”
赫连良卿本已快要止住笑声,没想到项小满一说话,就好似点住了她的笑穴,又惹的她一阵花枝乱颤。
其实这个笑很奇怪,跟心情无关,有时候遇到多么有趣的事可能都笑不出来,可有时候你跟好友对视一眼,那笑意就如江水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你能不能别再逗我了!”赫连良卿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无力的指着项小满,“我,我快不行了,你你,你躲开点,我看见你,就想笑!”
项小满无语至极:“你瞅瞅你说得是人话吗?还看见我就想笑,咋了,我长的像银子?”
他嘴里嘟嘟囔囔,一步三回头的向远处走去,最后躲到了武器架后面。
赫连良卿跳下凳子,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看着他耷眉臊眼的在那蹲着,险些又笑出声来,好在还是忍住了,轻咳一声,背着手走到了他面前。
“呦,这不是满少爷吗?真巧啊,你怎么在这呢?难道是拉不开弓,躲在这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