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群中的这个和尚,此刻也在看着他身后的白色旗帜。
燕王朱栎察觉出了两人的异样,解释道。
“哈哈哈,赵太傅,这是父皇为我指派的佛学僧人道衍大师,小王遵父皇令,每时每刻,都将大师带在身边。”
“原来如此,本官见过大师!”
赵征自然顺着燕王朱栎的解释,又给道衍行了一个礼。
“赵太傅也信佛?”
在步行回王府的路上,燕王朱栎找着话题就与赵征开聊。
“下官不信佛,下官信道。”
赵征微笑着回答道。
“信道?”
这可把燕王朱栎给尴尬住了,佛道争香火,自己这是把天给聊死了啊。
“燕王不必多虑,下官只信一点道,下官更相信的是,唯物之道。”
赵征没让燕王朱栎继续尴尬,给他解了围。
“唯物之道?是墨家吗?”
燕王朱栎比起其父皇朱重八,明显多了许多学识,都不用赵征过多解释。
当然,这和皇帝朱重八对这些藩王的教育是分不开的。
“可以这么看。”
赵征没有打算再解释,可燕王朱栎却还没有准备放过他。
“赵太傅带着的这幅旗帜,就是当初中原王做的那道旗帜吗?”
“是的,其上原本的圣旨已经被下官换成了这一次出使九边的圣旨。”
赵征回头,也看了一眼身后的旗帜,颇有感慨。
也正是这个话题,让黑衣道衍终于可以插入话来。
“阿弥陀佛,赵府先辈之事迹,天下闻名者,无不伤心落泪。”
“旗布为白,背绣稻穗匠锤,正缝圣旨,也颇有一番神圣之意啊!”
这黑衣道衍明显话里有话,在诈赵征。
但赵征也正好想看一看,这黑衣道衍,现在究竟把燕王朱栎洗到了哪一步。
所以,他就假装不懂,反问黑衣道衍。
“道衍大师说的神圣之意是什么意思,这张旗帜,乃我赵府先辈的意志,后辈自当顺应。”
“只是却少了几分智慧,只举旗,未懂意啊。”
两人之间的对话,看起来正常,实际上,却如剑客决斗一般,都已经把手放到了剑柄上,只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小僧冒昧,倒是好像猜到了中原王的一丝用意。”
“敢问大师何解?”
两人言语上的交锋,已经到了犹如剑客拔剑的地步。
“小僧不敢妄解,只是一猜,中原王举白旗,应是为民举义也。”
“应该犹如小僧一般,是在寻找着什么真理吧。”
这话一出,赵征还没有反应呢,让在前面带路的燕王朱栎,反而先脚步一顿。
赵征看在眼里,一切懂了。
“哈哈哈,道衍大师果然是圣僧,不过,下官这个晚辈也不清楚啊。”
“哈哈哈,赵大人谦虚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只是这黑衣道衍,此刻心里想的燕王朱栎。
而赵征,却想的太子朱標。
“若能得到赵府助力,待紫微星陨落,伴星夭折,北方贪狼入主必成!”
这是黑衣道衍的想法。
“若太子朱標即位,必先斩此妖僧!如此,日月的未来,除了蓝羽外,将多一个可封狼居胥的征北大将军!一个堪比李善的治世能臣!”
这是赵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