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告一个段落,他扬了扬眉,目光轻飘飘的从她沉静无波的脸上掠过,轻啊了一声,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忘了告诉你,女方便是,在花都也小有名望的何慕青的女儿,何十春。”
向安之指尖一颤,冷不防被玫瑰花的刺扎进肉里,一阵尖锐的疼直抵脑神经。她收回自己的手,怔忡的看着一滴血珠从指腹溢出,半晌,放到嘴里吸了吸。
“我以为这些事对你,也在无关紧要的范围内。”他冷眼瞧着她,好像很满意她现在的样子,又好像隐含着一些莫名的怒气。
手机重新放回她手中,他漠然转身。
“十春是我的朋友。”她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
他似是冷哼了一声,半侧过头:“那,段西良呢?”
“……”她咬了下嘴唇,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跟他解释什么,她和他之间算什么呢?没有责任,没有义务,互不干涉,各自负责各自的行为就好了,不是这样吗?她已经容忍他诸多的有意刁难,他现在这样又算怎么回事?哪怕是真的为了他大男人的自尊,他管得也未免太宽了些吧!
他已经在涉及她的过去,而那些恰恰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她语气变得凉薄,声音不大,却清晰如刻。
他似乎没有料到,她的态度会突然180度大转弯,转过身眯眼瞟着她,高昂的下巴,线条冷硬紧绷,那是怒意勃发的征兆。“哦?”
“我要回花都。”她又简短的说,似乎根本没看到他的怒意,也或者,看到了,却根本不在乎。
她清瘦苍白的脸,被血红的玫瑰映衬得鲜明无比,两只并不十分大的丹凤眼,沉静中透出穿不破的坚韧。
他看着她,漆眸逐渐凝结成冰,凛冽的寒光从他眼底迸射出来,一字一顿的,他说:“我还没有死。”
有一瞬间,她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记xg不好?”他紧攫住她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那我就提醒你一遍,你现在已经是已婚女人,是我戴苏城的妻子。”
她安静的听着他说完,看着他俊美的脸上浮现的冷意,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我是吗?”
他似是有片刻的恍然,而后敛去了浮面的怒意,变得面无表情而冰冷。“是或不是,决定权在我这里。我一天没有跟你离婚,你最好给我行为检点一点,不要做什么让我蒙羞的事,否则——”
他突然笑了笑,眼里似藏了一个阴邪的魔鬼。“安之,听话一点。”
他好像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很动听,她几乎因为那声音而忽略了他的恶毒。他事事讲究公平,却不肯给她一个公平,她甚至开始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仇人,并不代表上一代没有,父亲也曾叱咤商场,假如真的树了那么一两个想不开的仇敌……怨怨相报之下,便有了这场蓄谋已久的婚姻,也不是不可能。
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出,戴苏城有什么理由跟她结婚,又这么对待她。
可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他想玩什么把戏,她都奉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