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肴砸下的手,愣在半空。
是霍宵,挡在了宁泱泱前。
祝肴仰头,看着身前高大挺拔的人,眼眶骤然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滚烫地落下:
“霍宵,你果然没把我当成人看待……”
霍宵垂眸,挪开与祝肴对视的目光,声线冷沉,“肴肴,你若是伤了泱泱……”
他威胁的话音未落。
祝肴咬牙,绝望闭上双眸,将烟灰缸朝自己头上决绝地砸下。
“祝肴!”霍宵眸色骤暗,伸手去抢。
就在霍宵分神的这一秒。
祝肴睁眼,眼神一凛,右手抄过床边水果刀。
猛刺入宁泱泱的右肩!
鲜血顺着刀尖插入的伤口,丝丝缕缕蔓延出来。
宁泱泱转动轮椅,一点点回头。
她看向肩膀插上的刀刃。
伸手去摸。
好多血……
宁泱泱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时更是脆弱到惨白,唇瓣因剧痛而生理性地颤抖着:
“祝肴,你……”
“宁泱泱,请你和霍宵离我远一点,我不会和你争他。”祝肴手握紧了拳,虚弱的声线掷地有声:
“你视如珍宝的霍宵,现在对我而言,不过是路边可有可无的野草而已!甚至野草都不如,就是草地里的肮脏的粪便!”
霍宵看向祝肴。
祝肴苦笑,抬手擦掉眼角的泪:
“只有狗才爱吃屎,我不爱。”
角落的吴月溪默默无声地、幅度很小地,用双手鼓起掌来。
不愧是高材生,一句话骂了渣男贱女两个人。
有水平的!
又用刀,又用嘴,把她看爽了。
不过,这下祝肴估计惨了。
祝肴以为宁泱泱会暴跳如雷。
而出乎意料地,宁泱泱突然大笑起来:
“阿宵,你听见了吗,她骂你是屎啊,哈哈哈哈哈哈,阿宵,你说这多好玩儿?喜欢了你那么多年的祝肴,现在竟然骂你是屎,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这一笑,不仅是祝肴,连吴月溪都看懵了。
“泱泱,别笑,伤口会更疼……”霍宵注视着宁泱泱伤口,开口朝门外道:
“谢名,马上叫医生过来。”
谢名进了室内,看了眼宁泱泱,眼底有一分诧异,立马转身出门:
“是,四爷。”
“疼?阿宵,这有什么疼,我最不怕疼。”宁泱泱脸色越发苍白,语气却无所谓,笑着歪头,瞧向祝肴:
“祝肴,你插我一刀又怎么样,我又不怕疼,也不怕刀。”
说着,在众人的注视下。
宁泱泱手握着水果刀的刀柄,一点点从肩膀上抽离。
刀刃寸寸脱离血肉。
鲜血从血肉模糊的洞口,更多地涌了出来。
吴月溪看得目瞪口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祝肴也一时怔住。
只有霍宵,沉沉道:“泱泱……”
“阿宵,你知道的,疼痛让我清醒,我喜欢!”
宁泱泱将水果刀全部抽了出来,握着刀柄,推动着轮椅,一点点更靠近祝肴。
祝肴惊恐地瞪大眼。
那把带血的刀,逐渐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