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荣脸色难看极了,却勉强忍住没发作。
他已经猜到楚鹿闻的身份。
“督主?您便是司礼监的楚公公楚鹿闻?”宾客们闻言,脸色都有些变化。
在场的几乎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虽不直接干预朝政,却各有情报渠道。
最近,锦衣卫的指挥使章凡、户部的凌川先后家破人亡,多人因此丢了性命。
而这背后的操纵者正是这位楚鹿闻。
杀神!
不少人默默在心中给他打上了如此的标签。
虽然是初次见面,可他的名声早已在京城里传开,让人闻风丧胆。
“你这老狐狸还认得本督主啊。”
楚鹿闻冷笑继续道,“你在囤积粮食、阻碍朝廷救灾那会,可曾想过我会上门找茬?”
“你还敢大摆宴席庆祝七十大寿,就不怕因你而亡命的那些章洲冤魂半夜上门索命吗?”
“还有你们,干这些勾当的时候,不知道良心过得去吗?不怕遭到报应吗?”
楚鹿闻的话在大厅里回荡,他的愤怒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让人感到压抑跟恐惧。
加上江子陵的惨状,没人敢出声反对,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江德荣。
面对这股说不出的压力,江德荣只好硬生生地张嘴辩驳:“楚公公讲的事情,我真的不明白。知道章洲遭受那么大的灾难,我心里也很悲痛,可确实是没有余粮能给受灾的百姓了。”
可他话刚出口,楚鹿闻猛地一巴掌就甩了过来。
这一下,让在场的客人们都惊呆了。
要知道,挨打的是江德荣啊,可是四大皇商的首位,现在竟然被这样羞辱。
“听不懂本督主在问什么吗?”
楚鹿闻冷笑一声,就像在嘲笑江德荣不到黄河心不死:“骠骑营……马安县……我还需要继续往下说吗?”
江德荣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骠骑营里的粮食,他是按着宣王的意思偷偷藏起来的。
马安县那些,则是他私自藏的,宣王都不知道。
他实在摸不清楚鹿闻是怎么把这些事查出来的。
“你们几个,还要我把话挑得多明白?”
楚鹿闻那轻松的话,落到几个粮商耳朵里,却冷得像刀子割肉。
“楚公公,我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一时间迷了心窍,请楚公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楚公公,我可以把所有的粮食交出来,再捐一百万两帮朝廷赈灾。”
“......”
这四个人一个接一个趴在地上求饶,这时候,哪还管得了宣王的面子,毕竟,在这位狠人面前,一不小心小命就不保了。
突然,有个司礼监密探急冲冲跑进来:“楚公公,宣王亲自来了,还带着骠骑营将士。”
“楚公公真是威风凛凛啊!”
大厅外,宣王梁黎的声音响得跟打雷一样,他的脚步稳健,骠骑营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封锁住了所有出路,手里拿着刀,个个表情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