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她皱了皱眉,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想要坐起身子,却忽然闻到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味道是熟悉的鲜甜,光是闻着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能量,她本该觉得魇足,却冷下了脸,看向季廷砚:
“你放了多少血、快去止血啊。”
她艰难伸出手,想要拽着季廷砚给他验伤。
季廷砚见她虚弱得爬不起来,却还在教育自己,冷着脸将虞清酒按了回去,仔细盖好被子道:“某些人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也犯不着关心别人的。”
他语气生硬,却动作轻柔的照顾自己,虞清酒更加感动。
她嗓子干涩难忍,强撑着脆弱的笑意道:“我哪有不爱惜自己,我算好了的。”
虞清酒用蹩脚的理由狡辩道:“我就是算出来你会救我,知道我命不该绝,所以才敢冒险的。”
“但是你不一样啊,你要是遇到危险了,那我以后不就惨了。”
季廷砚甚至被气笑了,冷笑一声看着虞清酒。
虞清酒硬着头皮扯,越说越心虚,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干脆捏着他的衣袖,决定换个方式。
“王爷……”
虞清酒轻轻拽了拽,季廷砚顺势弯下腰,只听她放软了声音道:“我错了,我不该仗着身后有你,就不管不顾。”
季廷砚眼神暗了暗,虞清酒又摇了摇他的衣袖,接着道:“王爷别生气了,我好疼啊,你都不哄我,一醒来就这么凶……”
“咳咳!”
季廷砚猛地起身,掩饰性的轻咳两声,伸出手将伤口亮给玉夫人:“劳烦夫人了。”
“!”
虞清酒瞳孔一缩,这才发现屋里怎么还有别人!
她老脸爆红,缩回被子中不敢露面,直到听到几声离开的脚步声,才犹豫着掀开被子,往外看了一眼。
季廷砚送走玉夫人,回来刚好看到虞清酒探出视线,神色一软,走上前轻声道:“究竟怎么回事,被蛇咬为何会昏迷这么久?”
虞清酒眨了眨眼,还想转移话题,但见季廷砚温柔但坚持,于是挤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朝他伸了伸手。
季廷砚不解,犹豫着将手伸了过去,却被虞清酒拍开。
“头。”
虞清酒提醒,而后闭上眼,将指尖点在他眉间,共享了自己的天眼。
而后她深吸一口气,撩开头发给季廷砚看后颈:“你闭上眼,用眉心的力量看……要专心一些哦。”
季廷砚眼前从昏花一片,变得逐渐清晰,最后能清楚的看到虞清酒的发丝,以及……
以及从后颈伤口处,爬出来的两条蛇影,蚀骨之蛆般贴在虞清酒身上。
“看到了吗?”
虞清酒声音淡淡,遮住季廷砚的双眼,声音飘渺无痕。
“一天一条蛇,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
“等九条都出来,我可能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