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麟之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先是朝着赵清芙见了一礼,给足了她面子。
“赵夫人明辨是非,不被九王妃蛊惑,在下佩服。”
他从一开始便在相府暗中观察,直到此时虞清酒二人离开,才淡定走出。
赵清芙被一个太子如此礼待,自然是受宠若惊,亲切道:
“还要多亏太子的提醒,我们才不会被九王妃给蒙骗了,您才是那个心明眼亮之人。”
两人好一同客套,最后季麟之脸色郑重些许,正色问道:“那不知,夫人是否相信发簪一事?”
赵清芙脸上的笑意一僵,不知改如何回答。
她本意相信太子,但这已经是虞清酒第二次提起簪子,再加上……
舒儿确实一病不起,至今还缠绵病榻,脸色憔悴如蜡色。
她不敢沉默的太明显,讪笑两声这才道:“这是太子殿下所赠之物,我们怎会怀疑您。”
“九王妃说的话,我们自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赵清芙见气氛尴尬,还看向身边的虞相:“你说是吧,老爷。”
虞相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然而季麟之似乎是被虞清酒所触动,他尤其坚持,安抚赵清芙:
“夫人不必担心本王不喜,这簪子既然是本王所赠,那便是本王的责任,绝不会让虞小姐承受风险。”
“这样。”
他思忖一瞬,声音沉重道:“就算是为了虞小姐的份上,本王也该亲自将簪子送至寺庙,就当是为虞小姐的病体祈福,如何?”
赵清芙目露惊喜,太子亲自开口,她自是求之不得。
经太子这一番诚意表露,她原本心中的疑虑也全部消散,不再怀疑那簪子的用途。
季麟之见铺垫的差不多了,他端起茶盏抿了两口,看向虞相:“听闻虞相今日入了宫,是为丢失银两一事?”
虞相淡淡点头:“殿下消息倒是来的快。”
“本王也是关心赈灾。”
季麟之摩挲几下杯壁,佯装无意道:“就是不知进度如何,百姓何时能收到赈灾的银两。”
虞相轻笑了声,挡回了试探:“一切全凭圣上定夺。”
“父皇日理万机,就没有找人调查此事?”
“这不在本相的职权内。”虞相看着季麟之,淡淡道:“本相也不曾了解。”
“是吗……”
季麟之脸上的笑意已经挂不住,他强撑着又客套几句,这才脚步匆匆离开。
还没走出丞相府,便开始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区区一个丞相,竟敢与本王耀武扬威!”
“等我上位,将你们一个二个都杀了!”
……
病榻上的虞舒儿久久不见太子到访,她终于坐不住,撑着身子想要追出去,被赵清芙拦了下来。
“舒儿,你这是做什么,这副样子就算给太子殿下见了,又能怎样?”
赵清芙扶着愈发孱弱的虞舒儿,看着她深陷的眼窝,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就忽然成了这样。
活似一个病痨鬼。
虞舒儿还想推开她,坚持要见太子:“殿下不会嫌弃舒儿的,我的那支簪子呢,快去将簪子取来,我戴上去见太子。”
“你别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