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酒鬼使神差伸出手,想摸摸他额头,怀疑是不是中邪了。
“拿开你的爪子,敢碰到本王试试。”
季廷砚冷眼扫过去,及时制止了这只冒犯的手,虞清酒尴尬甩了甩手,轻咳一声左顾右盼,转移话题:
“哈哈、王爷您说笑了,我这不是关心王爷,这才来看望您嘛。”
季廷砚不屑噗笑,短且促狭,落在虞清酒耳中确实罕见的鲜活,道:“不是因为想要好处?”
“王爷狭隘了不是,我是这种人吗?”
虞清酒顾念这房中尚还新鲜的玉石翡翠,坚决不跟金主计较,示意季廷砚的双腿道:“我观王爷腿上气息平和,似是有所好转,来为您复诊。”
医术讲究望闻问切,玄学也大差不离,此时离得进了,虞清酒在季廷砚的默许下更靠近几分,凝神细思。
她聚气于指尖,隔空在双腿拂过一遍,点点头:“嗯,王爷体质优异,双腿筋骨恢复的很好,按理说不应该如此难治。”
季廷砚看着她认真起来的小脸,不悦道:“你又想说,这是本王的劫数?”
“差不多吧。”
虞清酒不觉惭愧,无所谓地起身摊开双手,一左一右,亮出掌心示意:“就像这掌纹,代表每个人的命数,从一出生就定好的,但后续生长中难免收到外物干扰,这便是后天劫难了。”
“而王爷根骨发育良好,气息凌正,双腿却缠绕煞气,明明无根,却格外凝实,缠着您不放,显然不是您本该有的命数,比起劫难,这更应该称之为、诅咒。”
煞气、诅咒,全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季廷砚失了耐心,将她打断:“说这么多,除了故弄玄虚,你还有别的用处吗?”
“王爷急什么,找出病症总比糊里糊涂要好。”
虞清酒拍了拍掌心不存在的灰尘,又问道:“王爷腿上煞气过重,已经在对您的气场产生干扰。
会导致您哪怕有了好转的迹象,但总会因为别的原因再次负伤,冥冥之中似乎有力量在阻止您痊愈,是也不是?”
“且……”
她看着已经面色凝重,目露沉思的季廷砚,知道自己没说错,干脆堵上季廷砚的话,一口气又笃定道:
“且每逢月圆月之夜,腿伤处会格外阴寒疼痛,犹如蚀骨之蠹附体?我没有说错吧。”
季廷砚看着虞清酒的目光已经危险至极,隐秘之事被叫破,除震惊外,还生出了几分忌惮。
他压下眸中冷意,沉声道:“既然找到了病症,那么可有破解之法,本王可以信你一回。”
“王爷稍等。“
虞清酒思忖一瞬,捏着指腹掐算记下,睁开眼双目清明,照例先伸手。
看着白生生一只手,季廷砚闭了闭眼,无奈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银钱没有,不用找了。”
“好嘞,王爷您大气。”
收好报酬,虞清酒正色,一改收钱时的随意,语气凝重道:“王爷战场杀敌,却不曾想成了小人作恶的筏子。”
她也难免气愤,拧眉鄙夷道:“有人用了困魂之法,将死于您手的将士魂魄提炼怨气,完整的生魂被强迫激化怨气,又做成诅咒,这是双向死咒。”
“死于我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