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叮嘱柯莱乖乖待在家,阿茹便和提纳里出发去巡林了。
森林和往常一样静谧,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片片斑驳的倒影,提纳里习惯走在前面,只是,他有些心不在焉,有意无意地观察身后的人。
她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不同,走一段路就被小动物吸引注意,偶尔还会追着莫名其妙的东西跑,消失几分钟又回来,她以前解释过,说是看见了迷路的兰那罗――
她说多了,他甚至有些信了,或许,周围真有这种小精灵,和他们一起默默守护着这座森林。
“在学院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无精打采的。”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
前段时间赛诺来看柯莱,还跟他抱怨过她,但却不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也是这两个家伙背着他商量好,一起不告诉他。
想到这里,提纳里不由揉了揉耳朵,唉,这两个幼稚鬼!
但不可否认,他确实非常想知道他们背着他,究竟干了什么,既然她不主动坦白,他干脆直接问了。
“不要敷衍我,赛诺已经和我说过了。”他佯装早已了然的样子。
一开始阿茹确实被他唬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赛诺不可能不守信用,她看了眼提纳晃来晃去的尾巴,顺手把路灯上的蛛网清理了。
受惊的蜘蛛顺着她的手腕,迅速爬进了草丛消失不见,她站起来看着他:“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提纳里摸着下巴,尾巴也停止晃动,没想到会被看穿,看来她在教令院长进不少:“能和我说说你在学院的生活吗?”
“不想跟你说。”她心里是有气的,但不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毕竟提纳里什么都没做错,相反,他很好。
可她好想赢一次,一次就好,怎么这么难呢……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提纳里能感觉到阿茹不是在开玩笑,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明知有问题却无法解决的感觉很不好。
气氛沉默下来,提纳里想说点轻松的话题,却还是失败了,他年纪和阿茹相仿,即便平日里行事挑不出错,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少年人。
就这样,一个无精打采,一个眉头紧锁,两人沉默地做着巡林工作,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了他们的进度。
环境对心情的影响总是容易被人忽视,震耳欲聋的雷声将阿茹从消沉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她两只手捂着耳朵抱怨,整个人却精神许多:“可恶,以后我一定要搬去沙漠生活,再也不要听打雷了。”
他们蹲在一个洞里,这里曾经可能是某种动物的巢穴,空间不大,堪堪容纳两个人。
见她打起精神,提纳里心情也好了许多,他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严严实实地隔绝外界的雷声,任由自己的长耳被震得一抖一抖的:“那可不行,我受不了沙漠的燥热。”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阿茹不自觉提高音量,又把提纳里震得耳朵一抖,可他依旧没松开手,反而捂得更紧了。
躲雨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提纳里渐渐习惯了雷声,百无聊赖之下,想起了老师给的那本生理。
他忍不住回忆上的内容,一开始只是理性分析其中的可能,到后来,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受控制地被眼前人吸引。
她还在嘟囔,可他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耳朵被四只手捂住,阿茹已经听不太清雷声了,但她还是生气,到最后甚至有些委屈:“提纳里,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很讨厌你,明明我也很努力――”
说到一半,耳朵突然被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是提纳里的耳朵,她忍不住抬头,立即撞进一双雾蓝的眸子中。
她心头一跳,那些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好吧,我还是很喜欢提纳里的……”
“唔…别蹭了,好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讨厌你……”
“雨好像停了,我出去看看!”
当提纳里回过神时,山洞只剩他一人,他忍不住一只手捂住眼睛,脖子迅速泛起一阵红晕,最后爬上脸庞,就连黑绿的耳背,似乎也要被内里的粉色侵染。
……他刚刚究竟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