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乔荔重复了一遍之后,卫一露出见鬼的表情。
她仅仅只想打听在县内宅子的价格?
她不想知道关于王爷的事吗?
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问和王爷相关的事?
乔荔他那张面瘫脸上,竟然看出了天人交战的情绪,她也很懵逼。
她不就问了物价而已,有这么难回答?
忽然她想起卫一是随赵煊从京城来到丰阳县,他不知道丰阳县城内的房价很正常啊!
问到别人的知识盲区,还非逼人家说出个子丑寅卯,这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
乔荔恨不得穿回几分钟之前,掐死那个什么都没有想的自己,要她闭上嘴。
“啊哈哈,其实我也没那么想知道,卫先生你不用太在意。”
听到她这样说,卫一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好在他们已经到了赵煊办公的房间前,卫一把门推开后,消失在原地。
“好、好家伙,来无影去无踪?”乔荔感叹半句,提着裙摆跨门而入。
赵煊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在看手中的信函。
他身后的窗扉半开,刚好看得见院子里开满繁花的大树。
有花瓣调皮,从树上跳下,摇摇晃晃飘进屋内落到赵煊的肩膀上。
可专注的那个人毫无察觉,如同一尊雕像。
认识这么久,这还是乔荔一次有机会仔仔细细的打量赵煊。
兴许是她的目光惊扰了沉醉在公务上的人,赵煊突然抬起头。
如桃花般的眼睛装了一汪碧水,荡漾的波纹闪烁细碎的光。
“你来了。”赵煊放下手中的事,推开椅子站起身。
乔荔像模像样的福身:“大人您找我?”
“原本此事不应告诉你。”赵煊走到她身旁,邀她一起到院中走走,“但我以为你一定会去打听戚老板最后的下场,不如由我告诉你。”
徐徐微风迎面而来,撩动他半披在身后的长发。
他走在前头,一言一行有种说不出的贵气。
“戚老板买凶杀人一事会被公之于众,按照本朝律法,应判他秋后问斩。”
“应?”乔荔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字眼。
“毕竟是杀人未遂,若和杀人同罪,难免过于严苛。”赵煊伸出手接住空中飞舞的花瓣,忽然回头,“所以他和王二强一样,只能判流放之刑,你可觉得委屈?”
若真依乔荔的想法,她当然巴不得王二强和戚老板都去死。
但她也知道,赵煊如今同她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可怜她,并不会因她的心情改变对王二强和戚老板的审判。
法就是法,一板一眼,不容置喙。
她平静回答:“民女相信大人的决断。”
赵煊眼神闪了闪,借着袖口遮掩,握紧手中的花瓣。
柔软而冰凉的花瓣被他握在手心里,就像眼前这个小姑娘似的。
看似柔弱,实则冷漠。
哪怕他三番两次出手相助,她也没有要放下心房的打算。
她还是和初见时一般,防备着他。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说?”
乔荔沉思片刻:“民女确有一心事,想请大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