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关于宁茹儿孩子是江淮楠的流言就被压了下去。
霜凡走了进来。
“少夫人,流言被压下去了。”
沈珞缇坐在梳妆镜前,镜中的人唇瓣轻启。
“早有预料的事情,反正也没想让他们的丑事这么快暴露,如今不过是给他们一点惊喜。”
霜凡心里想,怎么不算惊喜呢?
连夜拿钱去堵住悠悠之口。
“花了不少银子,国公爷的亲信和老夫人的嬷嬷天快亮才回府。”
沈珞缇闻言,眉眼都带上了笑。
为的就是让老夫人和江淮楠大出血,把能卖的都卖了,免得留着挂心。
“可知道花了多少?”
“两万两,老夫人昨儿个下晌让蓝嬷嬷偷偷出府当了一副翡翠头面,国公爷卖了几幅丹青。”
“那属于贱卖了。”
“是的,国公爷急着用钱,掌柜压价压得比较狠。”
沈珞缇听着都替两人心疼,那副翡翠头面可是老夫人压箱底的宝贝,是老太爷花重金让人定制的。
老太爷若是能想到有今日,当时一定会废寝忘食,多画几幅画,留给江淮楠霍霍。
“国公爷手中如今还剩几幅丹青?”
“三幅。”
沈珞缇嗤笑出声,她重生回来短短几个月,江淮楠已经卖了七副丹青,全都是为了宁茹儿。
真情果然价值万金。
“走吧,我们去寿宁轩给祖母请安。”
寿宁轩中,老夫人和江淮楠一时相对无言,叹息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淮楠,若是你还舍不得那个贱人,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拖死的,她就是个倒霉玩意,谁沾上她都没有好下场,当年你母亲捡了她回来,几年后便香消玉殒。”
江淮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听到母亲二字的时候,眼底多了一丝挣扎。
老夫人见他这样,发出了更大的叹息,重重敲了一下手中的拐杖。
“淮楠,如今连祖母的话都不想搭理了?”
江淮楠抬起头,满脸疲惫,下巴处长出青葱的胡渣,从未有过这样的颓然。
他行踪很纠结,很难受。
他恨母亲,当初如果不是将茹儿捡回来,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他就不会为此困恼。
他恨茹儿,明明他已经给了她最多的爱,给了她的孩子最深的父爱,川儿基本上都是他抱着长大的,可是她为何不知足,为何事事要跟珞缇比,为何处处丢脸,为何要得罪长公主?
他更恨自己,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舍不得她,他不忍她受苦,她可是他发誓一辈子疼爱的人。
“祖母,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的心很痛。”
老夫人瞧着江淮楠这般,既气恼又心疼。
“你想好如何同珞缇开口没有,她若是将外头的话听了进去,国公府之后的日子就艰难了,你若想升迁,难上加难。”
“珞缇很爱我,珞缇会相信我的。”
“淮楠,你不能仗着珞缇爱你就继续混账下去,她付出的爱需要回应,得到你的回应,她才不会清醒,如此国公府还有你的那双儿女才能落得一个好,你可明白?”
“淮楠明白。”
江淮楠已经下定决心,一个月起码有半个月歇在拾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