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看到温漾时，表情明显出现了一道裂痕。
有嫉妒、有杀意、有惧怕，更多的，是一种看待死人才有的怜悯。
陪温漾一起过来的下属，将她的乾坤八卦袋放在桌上，无声退去。
温漾道了谢，从里面取出装有特制牛眼泪的玻璃瓶，放到风凌澈手边，“抹在眼下，一刻钟内，可看到所有邪祟。”
这是20分钟前风凌澈派人接她时，特意嘱咐她带的。
他虽然生活在科技繁荣的帝都，但自小就比常人在鬼神这方面的接受能力更强。
特殊环境下，甚至还会亲眼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第一次见到小鬼时，他才会表现得神色自然，毫不意外。
江辞很有眼力见的拿起玻璃瓶，晃了晃里面晶莹剔透的液体，略带紧张兴奋地看向温漾，“小仙女，抹了这东西，真能看到鬼？”
温漾静静一笑，“没错。”
“那我可以也抹一点吗？”江辞伸手指着自己，可怜兮兮地祈求她。
温漾瞧了眼他的面相，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有福之相，只要跟在风凌澈身边，寻常阴煞之气不会对其造成影响，便点头答应，“切记不要抹太多。”
江辞面露喜色，拿出消毒纸巾仔细擦了遍手，替风凌澈抹上牛眼泪后，就将剩余部分涂在了自己眼下。
只觉一阵清风拂过，眼前变得异常明亮，就连尘封在黑暗的地方，也能如视白天！这让江辞很是激动，忍不住四下乱瞧。
然而，这一看不要紧，刚好看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皮肤泛青，双目惨白，嘴巴被红线缝死的小鬼！
那小鬼，见他和自己的视线对上，还裂开猩红的嘴角冲他笑了笑，红线在受力下发出脆弱渗人的咯吱声。
“卧槽！！——”
饶是江辞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得不轻，心脏扑通扑通地猛烈激跳，双腿软得差点站不稳瘫在地上。
他急忙扶住同事，才没在小仙女面前丢人。
风凌澈也看到了那小鬼，没有说什么。
漫不经心地将身子倚靠在轮椅上，挥退江辞以外所有属下，对温漾说道，“她那老姘头一小时后会把人接走，想做什么抓紧时间。”
温漾诧异地瞟了他一眼，脑海中想起自己曾在车上问过苏娆的话。
深夜叫她来，居然是因为自己一时好奇说的一句话？
想到此，温漾也不担心风凌澈会害她，在椅子上入定后，便探出一缕神识出来，走向苏娆。
风凌澈眼眸微闪，那会儿在车上，见温漾对苏娆的身世感兴趣，便想着审人时，把她叫过来。
本以为温漾会通过那个小鬼调查苏娆的身世，就让她找来牛眼泪，自己也跟着听听，却没想用的居然是这样危险的方法。
风凌澈俊脸微绷，盯着温漾的背影，神色闪过一抹异样。
温漾没急着进苏娆的神识，而是对她说了段意味深长的话，“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当个衣食无忧的有钱太太，让母亲因为你而痛苦死去，还是一贫如洗，但日子过得平淡快乐，母亲身体健康，自然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