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行就不行,放回去放回去!”
“你还买了香蕉?怎么突然想吃香蕉了?”
“放火锅里啊。”
我呆住了。
“□□!异端!”我忍不住跳脚。
“小姑娘忒挑食,”黑瞎子还想争论,可能是小哥忍不住了吧,一只手摁在黑瞎子肩上,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会儿,黑瞎子叹气,“行行行,不加就不加。”
我开心了,指挥他放回去。
最终这场火锅还是吃到了,虽然过程有点鸡飞狗跳,比如为了争最后一片宽粉,我和黑瞎子用石头剪刀布决一死战,我成功输了,黑瞎子洋洋得意张开深渊巨口要送进嘴里,一根筷子飞过来,打在黑瞎子手腕上,瞎子一躲,宽粉差点飞出去,被小哥精准偷家。
我们都惊呆了,“哑巴!”“小哥!”
那一刻,我们同仇敌忾,我和黑瞎子对视一眼,瞎子跟小哥开始过招,我一个菜鸡插不上手,偷偷摸摸地用命中作弊,拿小玻璃珠到处扔。
小哥迅速地发现了,看了我一眼,黑瞎子忍不住乐,我在那里心虚地看天看地不说话。
2.
有一回出去就捡到一个受伤的黑瞎子,我都被吓蒙了,半抱半背大半夜的给他整上去了,好在他一动就醒了,我不用真给那么沉的人整上去。
然后我把他放在沙发上,赶紧去找急救箱,着急忙慌的东西摆了一地,想起自己手上有细菌,又去洗了把手,然后掀开衣服看着他腰腹的伤口犯难,他还在那里笑,说小姑娘学坏了,学会耍流氓了。
我气得瞪他,在他手感很好的腹肌上摸了一把,说,这才叫耍流氓,黑瞎子都惊呆了,然后慢慢地一边咳一边笑,我感觉他都要把肺咳出来了。
笑笑笑,笑毛啊笑,我气恼地瞪他,发现有的布料和伤口血痂凝固在了一起,不好脱,就拿个剪子在那里给他的衣服剪开。
首先,先止血。怎么止血来着,我大脑停摆,黑瞎子在那里一边冒冷汗一边嘲笑我,然后指挥教我怎么做,好不容易折腾结束了,他躺在那里,摘下眼镜用手臂盖住眼睛,半天没动静,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我看他一身汗,去接了一盆温水,用被温水浸湿又拧干的手巾给他擦汗,然后想他这样也不舒服,就开始解他的衣服,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下子抓住我的手问我干嘛?
我说,给你擦擦身上,我看你一身汗。
黑瞎子看起来有点呆,眼镜都要掉了,不是……他语无伦次半天,最后说,男女授受不亲啊小姑娘。
你开黄色玩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封建?我说,医生眼中没有男女,只有患者。赶紧的,给衣服脱了,下面也脱,裹那么严实干嘛?都不好包扎。
你是哪门子医生啊,连个急救都不会。黑瞎子哭笑不得,他僵着,和我对视了好一阵,磨磨蹭蹭的给衣服脱了。
我扶着他的肩膀给他擦身子,他身体僵的,跟个石板一样,我不小心抬头撞到了他的下巴,痛的我眼泪汪汪的,小声地嘶嘶抽气,给自己揉了好一会儿。
撞得疼吗,他问。
没事,我兢兢业业地准备给他擦下半身,黑瞎子支着腿坐着,笑得有点勉强,和我说,小姑娘,我也不是没有手,这你给我擦也不方便,你给我,我自己擦吧。
我思考了一下,行,然后问他吃饭了吗。
没,他叹气,有饭吗?
我点点头,转头走进厨房。
25.
过了一会儿,黑瞎子就看见让他冷汗直冒的小姑娘端了一大碗粥过来,她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咸菜。
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他刚期待地准备伸手,就看见小姑娘一边用勺子搅了搅,皱着眉凑近,然后被热气熏了满脸,她又搅了一会儿,盛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黑瞎子就差瞳孔地震了,哑巴张受伤回来都是这个待遇吗?
黑瞎子不解,且大为震撼。他慕了啊。
然后因为伤口感染他又留了两天,这两天,他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人生的巅峰,每天小姑娘就细声细气地围着他转,担心地给他变着法做吃的,给他美的,这什么人间天堂啊。
然后哑巴张回来就给他揍了一顿。
好吧,他罪有应得,但她脱他衣服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黑瞎子震声。
大张哥无语,有点鄙视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