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荒野出流听到一片嘈杂。
先是有一道男声在高声询问“他吃了几片药?”,然后另一道女声回答“不知道,可能是一把吧。”,接着便是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谁他么给他的一把?”“正常人能干出吃一把这种事么?”……
就在荒野出流艰涩运转的大脑琢磨着自己还有没有抢救机会时,声音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他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荒野出流似乎是躺在病房里,床边有护栏,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旁边还有输液用的金属架,挂着几瓶水,输液线的另一端连着自己的左手。
荒野出流瞬间感觉到了身体的差别——
右臂上伤口的隐隐作痛感消失了。他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臂,确定没有任何痛感。
等等,他这是回来了?
荒野出流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
手背一痛,输液针从皮肉里挣开。他对床头遽然响起的护士铃充耳不闻,三步并两步地冲到门口,从报刊栏随手抽出一份报纸。
年份是对的,他应该是回来了。
荒野出流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了门,差点把荒野出流打到。
那人穿着一件灰绿色西装,长脸小眼,带着椭圆形的黑框眼镜。面相有点熟悉。这人的脸型比较有特色,换言之,比较好记。荒野出流觉得自己在接受公安的面试时,似乎看到过他。
所以说他现在处于霓虹公安的地盘,很可能是公安的大本营?
啊……也有种可能是组织在公安内部渗透到这个地步了,真这样荒野出流也没什么办法了。
“唉!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我叫护士重新给你扎针。”对方语速极快地说道,“对了,我还得赶快通知降谷先生!”
降谷先生,这又是谁?
这人把荒野出流按回床上后就急匆匆地走了,荒野出流呆在原地,旁观护士黑着脸给他换了只手扎针,然后擦干净飚得到处都是的血液和药液。
在护士走后,另一位金发深肤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把靠在床头柜的椅子搬到荒野出流病床的正对面。
“我昏迷了几天?”
“两天,快三天了。”安室透回答。
荒野出流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慢吞吞地说道:
“所以我是该称呼你为安室透呢,还是波本,或者说……降谷先生?”
安室透沉默了几秒。
“都可以,降谷是我的真实姓氏,安室透算是目前在使用的身份。至于波本……是我在那个组织潜伏的代号。”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降谷零,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的成员,目前是潜伏在代号‘酒厂’的国际犯罪组织里的卧底。”
警备企划课?
警备企划课……
又是一个熟悉的词条,荒野出流记得在警校听教官墙角时,他们聊过这个部门的传闻。
“等等,警备企划课里那个最神秘的零组吗?”荒野出流的神情古怪起来,“然后你的真名是降谷零?rei?zer”
“这点只是巧合。”
安室透——或者说降谷零抽了抽嘴角。
“看来你消息确实很灵通,我在加入公安之前都不知道零组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