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怜夏拿了伞跟着张德友跑了出来。
怜夏强颜欢笑似的:
“苕华姑娘,可让我好找!快跟我回去吧!浴房里热水都给姑娘备好了!”
连苕华会意,立刻感激地看向张德友,张德友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说道:
“怜夏姑娘是承欢殿里最心善的人,以后苕华姑娘有需要,尽管跟怜夏姑娘说就是了。”
怜夏面色尴尬地笑了笑,递给连苕华一把油纸伞,道:
“姑娘先去浴房吧,我还有两句话要跟公公说。”
连苕华一改往日卑微地姿态,对怜夏看也不看,谢也不说,只冲着张德友点头,微微屈了膝,算是道别。
留下怜夏一脸的惊愕。
连苕华了解张德友,他做事从来滴水不漏,既然他敢替连苕华出这个头,就说明他手里有怜夏的把柄,并且笃定怜夏不敢声张,不然张德友绝对不会做。
连苕华放宽了心来到浴房,推门一看,果然有热水,但显然不是给她准备的。
因为木盆旁边放着花瓣不说,澡豆还是加了玫瑰香料的。
连苕华毫不客气地将整盆花瓣倒了进去,然后褪掉湿透的衣衫,进入温热的豆蔻水中。
微烫的水温,让连苕华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自进宫以来,她从来没用过热水洗澡,每次都是自己端盆还没凉透的水,用巾子擦洗身子,偶得些热水,也只能泡一泡浮肿的双脚罢了。
苦日子过惯了,连苕华都快忘了,原来泡在热水里是这么舒服。
她不想再等了。
常听人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说这话的人,一定是没吃过苦。
连苕华在宫里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虽说,六个月后的选秀是连苕华的大好时机,但六个月太长了,连苕华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连苕华缓缓睁开眼睛,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既然天赐良机,那她便绝对不会错过。
“嘭”地开门声打断了连苕华的思绪。
怜夏咬牙切齿地冲了进来,一把抓住连苕华散在身后的秀发,骂道:
“你个贱货,不要以为搭上个太监就能骑在我的头上!”
连苕华不慌不忙,左手臂向上一伸缠住怜夏的脖颈,接着用力一压,怜夏的身子就低了下来,连苕华抓住怜夏的发髻,毫不迟疑地朝着浴盆里按了进去。
怜夏的头被连苕华用尽全力压进水中,不知过了多久,怜夏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攥着连苕华头发的手也松了劲。
连苕华这才一把将怜夏捞起来,用力一甩,将怜夏狠狠地摔在地上。
连苕华从浴盆里走了出来,慢条斯理地拿起手边的一条浴巾,围在自己的身上,光着脚走到怜夏的面前,说道:
“姐姐是宫里的老人了,说话要小心,我和张总管之间清清白白,绝无一点私情。”
怜夏又气又愤,嘴里不停吐着水,断断续续骂道:
“你你竟然这样恶毒装老实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