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人们对逢五逢十的日子很是看重。生日也是如此,带五和带十的生日都要隆重庆贺。
穿越重生的赵德昭,迎来的第一个生日就是十五周岁!作为母亲的赵李氏,当然很想给儿子办一个浓重的生日庆典。但赵德昭说服了母亲:一是马上就要科考了,低调为佳。过于张扬、引人注目对考试不利;二是分家后,赵德昭家族人口稀少,想隆重庆祝而不可得。
其实还有三,父亲赵建热衷于科举考试,母亲赵李氏性格内向,主要精力在相夫教子;都不大热衷于社交,在临江城没有多少熟人。如果秦湘莲没退婚,那秦家将会有广大的人脉来为赵德昭生日捧场。可惜……
当然,如果硬要撑面子,青龙帮倒是人多势众。但赵德昭要科考,暂时不能公开他和韩红拂的事情。
作为母亲的赵李氏满怀遗憾和不甘,她觉得亏待了儿子。于是她勉强同意先就在家里、几个人小小地庆贺一下。她对儿子提了个条件,只要获得功名(即院试秀才),就隆重补办一次。后世孤儿出身的赵德昭基本没过一次生日,这次,他感动于母亲的慈爱,接受了母亲的要求。
为了补偿儿子,赵李氏费尽了心思。她先是给儿子做了一套最高档、最贵的大红色蜀锦新衣、鞋帽;然后买了十分难得的十斤牛肉(为了保证耕种,官府禁止杀牛。牛肉属于特供商品!)给儿子补身子;最后是给儿子做了二十五两纯金的一个项圈!赵德昭脑海里冒出了动画片里带着项圈的哪吒那个拽拽的样子。
家宴在母亲的精心安排下,菜品十分丰富。赵德昭看了直咂舌,李四娘居然弄了十五个大菜(对应赵德昭十五周岁):
福运绵长(炒粉);共呜春报晓(鸳鸯鸡);群龙贺新喜(白灼虾);黄金铺满地(菠萝炒骨);白头偕老(白果猪肚汤);带子共欢聚(蒸带子);沉鱼落雁美(水鱼鸡汤);风姿显贵气(蒸花枝片);金腰怀太子(腰果丁);比翼齐双飞(蒸白鸽);龙皇献彩卷(炸榴连卷);红袍添喜庆(扣肉);福至如东海(蒸海鱼);翡翠满庭园(香菇小塘莱);喜鹊报佳音(美极禾花雀)!
真是一个超级大厨娘!不去醉仙楼真屈才了。
赵李氏还拿出了她与赵建在赵德昭出生时专门酿造的美酒“状元红”。一是给儿子庆贺、二是为即将开始的科考讨个好彩头。那酒酿造了三缸,埋在桂花树下。这次就拿出了一坛(一缸十坛,一坛十斤)。
到了晚上,赵宅内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赵德昭身穿大红色喜服,赵李氏还给他帽子上点缀了漂亮的簪花。赵李氏和儿子并坐主位,李四娘、赵九叔和锦儿陪坐。
申时(申寓意升)正,家宴开始。赵李氏眼含泪花,回忆了赵德昭出生以来的大大小小事情,为儿子的懂事和上进感到喜悦,感谢儿子的孝顺……末了,她亲手给儿子戴上了金项圈。
赵德昭跪下,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深情地说道:“娘亲,没有您,也就没有儿子的一切。首先是您十月怀胎,给了儿子以生命;而这十五年来,特别是父亲仙逝以来,是您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您的生养之恩,儿子一辈子也报答不了。儿子只有一个愿望:愿娘亲长命百岁,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听到儿子暖心的话语,赵李氏泪如泉涌。她把儿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儿子的背:“我的儿,娘就你一个骨肉。娘希望你无病无灾,多子多孙。”
赵德昭给母亲斟了一杯酒,敬给母亲。自己也端着一杯酒陪着母亲一饮而尽。
接下来,最亲近的几个人,李四娘、赵九叔,还有小锦儿,都一一上前给赵德昭敬酒,祝贺他生日快乐,预祝他科考成功,祝他多娶几房妻妾、儿孙满堂……
今晚,赵德昭第一次开怀畅饮。大家都沾他的喜气,都喝得熏熏然。喝到情深处,赵九叔呜呜呜地哭喊着:“老太爷、老爷,小少爷可乖啦,你们要保佑他啊~”
李四娘也哭泣道:“呜呜呜,小姐好苦呀,一个人拉扯小少爷。老天一定要让她心想事成哟。”
锦儿小女子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双眼迷蒙、晕乎乎道:“少爷,锦儿长大了,一定给你生好多孩子。”
李四娘哈哈大笑:“锦儿这句话,说到小姐心坎上了。”
赵九叔也难得地开了玩笑:“锦儿,让少爷亲一下,就可以生小宝宝了。”
李四娘起哄道:“小少爷,亲一下;小少爷、亲一下!”
锦儿心情紧张,斜着眼看着赵德昭。赵德昭喝了酒,也放开了玩,走上去亲了锦儿的小嘴一下。锦儿吓了一跳,身子绷紧,带着哭腔道:“主母,我是不是马上要生小娃娃了?”
赵李氏差点笑岔了气,软绵绵地打了李四娘一下:“就你,喜欢吓唬小孩子。”
李四娘也和赵九叔捂着肚子笑。赵李氏对锦儿道:“你还小,要长大了,和少爷圆房了才会生孩子。”
赵九叔笑道:“少爷心善,当年救下来的弃婴,长这么大了,可以当小媳妇了也。”
锦儿羞答答地把头埋在赵李氏怀里。赵李氏温柔地说:“锦儿,放心,我作主,少爷的侍妾有你一个。”转头对赵德昭道:“你可不能冷落了锦儿,至少让她生三个。”
赵德昭哭笑不得:“娘,生孩子,得看运气呢。”
李四娘道:“小姐,依我看,你得多给小少爷娶几房妻妾,这样保险些。”
赵九叔大点其头:“至少娶十个,不得比那康解元少。”
赵李氏道:“有道理,我得多留心了。现在有了锦儿和韩家丫头,还是太少了。正妻嘛,到京师再说吧。”
李四娘道:“小姐,我觉得……家的丫头还可以;还有……家的丫头也不错……”
赵九叔也来凑热闹:“我看见西城那家……可以考虑。”
只有锦儿,没参与进去,而是殷勤地给赵德昭倒酒、夹菜。这会儿,她还真像个温婉的小媳妇呢。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对赵李氏道:“主母,我觉得,可以让秋香也算一个。”她有好事可没忘记自己的小伙伴呢。赵德昭瞬间闪过柳可卿娇美的模样,但很快就忘在脑后了。
赵李氏对秋香还有印象,感觉小姑娘屁股大好生养。不过是儿子多一个侍妾嘛,也可以,笑着点头。
赵德昭看着几个大人在那里讨论他的妻妾数量,还把锦儿也“带坏”了,完全没征求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这就像后世几个超级大国根本不管弱国意见,直接简单粗暴分赃、拍板决定了弱国的命运一般。
赵李氏含笑看着这份情景,心里祈祷:“相公,您要保佑我们的儿子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哟。”
然后,赵李氏不停地给儿子夹菜,李四娘给他盛汤,锦儿给他添饭……赵德昭这下吃得肚儿圆、撑得翻白眼。
一坛酒堪堪见底了,五个人十斤酒,度数还不低!快乐的家宴把大家都喝醉了,都昏头搭脑的。用着最后一丝清醒,赵九叔跌跌撞撞回到前院倒头就睡;李四娘和锦儿互相搀扶着回房睡了,压根都忘记了服侍赵李氏和赵德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