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愣了一下,思索一番过后,似乎这才想起来,不久前的一个雷雨深夜……
陆哲顿时有些讪讪,想不通怎么才一次就……就有了。
摸了摸鼻子,尴尬道。
“母亲,那个丫头她竟然有了身子???”
陆老夫人一时没吭声,只一个劲儿的皱眉,意味深长的望着儿子陆哲那张故作镇定的脸。
“你以为母亲会不知道。原本母亲今天熬制的一碗安神助眠的汤药是送给阿柔的,董医生还特地加了两味安胎的药物进去。
前一阵儿母亲不是和阿柔她闹了些不愉快吗?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得让外人看笑话,想着做点儿事情缓和一下婆媳二人之间的关系。
就亲自去镇子口抓药,没成想路过西跨院的时候,瞧见含情内丫头鬼鬼祟祟的,母亲也怕是这些个下人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不料,这跟过去一看不得了,她竟然在呕吐,一开始,她还不说实话,后来才招的。
原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厮的种,没成想这笑话儿竟是看到自家人身上了。”
陆哲脸上紧张的冒出一层薄汗来,此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解释,只一个劲儿的低头叹息。
“那母亲……”
陆老夫人无奈的摆了摆手,厉声道。
“含情……哼!一听这名字就不正经。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陆哲一脸无辜的眨巴眼。
“母亲,这名字不关儿子的事儿好吧!是……”
陆老夫人瞪了一眼,不知悔改的儿子陆哲一眼。
“算了算了,你不用多说了。她是经过母亲再三审问之下才松口的,她肚子里的货儿,万万留不得。
母亲这边已经替你担着了,你放心便是。”
陆哲听完后终于如释重负般会心一笑,但很快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完全忘记了还有其他事情,比如,现在正在生死鬼门关徘徊的陈柔和肚子里的胎儿。
于是,陆哲急切地问道。
“儿子非常感谢母亲您为此事操劳......,那么……阿柔和孩子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了,是否已经平安无事了。”
当提到这个问题时,陆老夫人不禁又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忧虑不安,便缓缓说道。
“原本呢?母亲是计划私下处理掉含情那丫头腹中的胎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我们陆家老宅里人多眼杂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走漏了风声,到时候,我们陆家的百年名声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然而,还是你绣姨提醒母亲要小心谨慎,以防消息泄露出去,否则可能会带来不良影响。
毕竟,我们陆家曾经向陈家许诺过,你不会纳妾也不会有通房丫鬟。尽管这样对你来说有些苛刻,但阿柔在此期间并没有触犯‘七出’之条,所以,我们陆家自然不能违背家规。
母亲考虑再三,决定趁阿柔煎熬安胎药的时候,顺带给含情那丫头炖一碗红花汤让她喝下。谁能料到阿绣她竟然会拿错了药盅……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般糟糕的局面……唉……”
陆老夫人一番叙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表示十分无奈和懊悔。
陆哲听完,皱起眉头,语气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
“那岳父岳母他们那边……知道这件事情了吗?他们会不会……”
然而,话还没说完,陆哲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要一想起老丈人陈典礼那副凶狠狰狞的模样,陆哲就感觉全身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陆老夫人看到儿子陆哲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心中顿时明了,不禁长叹一口气。
心里暗自思量着,虽然让孙子陆明继承家族事业至关重要,但目前儿子这边的状况显然不容乐观。
看来还是应该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只能以后再慢慢筹划了。
陆老夫人眯了眯眸子,看惯世事的沧桑老眼中竟显一丝疲态,幽幽道。
“阿哲啊,待阿柔她此番度过难关,明的事儿,就先依着阿柔她吧!母亲便不再过问了。”
陆哲豁然抬起头来,一脸不解的盯着陆老夫人的脸色。
“母亲,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陆老夫人瞪了儿子陆哲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恨声道。
“你呀!平日里做生意这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怎么一碰到宅院里的事情就犯糊涂啊!母亲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罢了,事已至此,就先依着阿柔她些,你也对阿柔多上点儿心,最好是能让阿柔她把此事儿烂在肚子里,千万别让你那老丈人知晓了,否则的话……这下你可明白了。”
陆哲垂眸仔细思量一番,似乎是明白了陆老夫人她的意思,松了一口气,低头饮了一口茶水,温和说道。
“母亲您的意思是,以后不再插手明他的事儿,用来交换,让阿柔她帮儿子度过此次难关,对吗?”
陆老夫人终是疲惫的点了点头。
“对,母亲就是这个意思。”
陆哲凝视着逐渐衰老的母亲,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激之情。
“非常感谢母亲!儿子马上前往阿柔她门前守候着,一旦阿柔她苏醒过来,儿子会立刻与她谈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