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春花编的草鞋是大人穿的,她跟李修缘两人都是孩子,她转化池里面拿出来的草鞋不太合脚。
李修缘的脚比她的脚还要小一些,更加穿不上。
所以他们也得编一些小号的草鞋出来,好给孩子穿。
当然,这个孩子也包括她和李修缘两个人。
她割了很多的干草,趁着难民队伍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抱着干草来到了李修缘面前。
李修缘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闭着眼睛,嘴巴微张,无声的背着。
白夏侧耳听着他的出气声儿,背得有点像是四中的《大学》。
不过她也不太确定,把割来的干草放到李修缘的面前,李修缘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被面前黑乎乎地一团东西吓了一跳,蹲下身子看了一会,又拿手摸了摸,发现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干草。
“白夏,你割草做什么?”
白夏也跟着蹲下,指着面前的干草道:“编草鞋,会不?”
李修缘沉默了,然后摇头。
“不会呀?”
白夏明知故问,然后摇头叹息道:“缘哥儿呀,你今年五岁了,是个大孩子了”
“是该学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她学着以前看到过的大人教导小孩子的语气,伸手摸了一下李修缘的脑袋。
“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指编草鞋吗?”李修缘问。
白夏重重的点头。
“没错,编一双草鞋,给你两钱,然后一钱可以在我这里换一个馒头”
绝对不能给孩子养成吃白食的坏习惯,自力更生,要从娃娃抓起。
白夏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可真是棒棒哒。
而李修缘则是要气炸了,直接气得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白夏道:“白夏,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还是个孩子,我才五岁,你竟然就要我编草鞋换吃的?你还是人吗?”
“呵呵,那可真不巧,我也还是个孩子呢,你就想让我养你,你有良心吗?”
李修缘噎住了,反驳道:“你又不是真的孩子”
“说得好像你是真孩子似的”
“我又不是你娘,凭啥管你饭?”白夏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李修缘抿住嘴,眼眶说红就红,很快,眼泪就溢满了眼眶,委屈道:“三丫,你变了,你之前不是这样对我的”
明明她之前对他很好的。
只是白夏完全不吃他这套,冷漠无情的嘲讽道:“哟,不知道是谁想要造反来着?难道未来的皇帝,是个只能靠女人养的?”
这句话,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李修缘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几根干草比划,气道:“编就编,你等着,等我当上皇帝,我一定休了你”
嗬,我这暴脾气。
才多大点,就惦记着休妻了。
不过她也不理他,自己也扯了几根草摸着黑编了起来。
编草鞋看起来简单,实际并不容易,又是摸着黑,时不时的还要赶路,无论是李修缘,还是白夏,进度都很感人。
好在李修缘不是真的不会,而原来的白三丫也是编过的,照猫画虎,白夏也能编出来。
只是两人都不熟练,等到第二天天亮,太阳升起,他们两人都没有编出一双草鞋来。
白夏的进度要快一些,已经有一只快要完工了,而李修缘因为人小手小,动作慢了一些,一只草鞋才编了半只。
因为天亮了,白夏两人就没有跟得太近,自己拿了一碗米饭,就着肉干吃着,一边吃,还一边诱惑着饥肠辘辘的李修缘,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然后说道:“缘哥儿,姐姐今天就教你一个道理,靠人不如靠己,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老”
“人这一辈子呀,还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