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茵茵计算着排卵期,算着排卵日的时候谢临正好走,抓不上质量抓数量,于是陆茵茵狂吃富含叶酸的食物,拉着谢临疯狂运动。
这让谢临上火车的时候,都腿软的差点一个踉跄。
幸福的生活总是短暂的,谢爷爷谢奶奶跟陆茵茵三人送谢临上火车的时候,陆茵茵嘴唇瘪了好一会,差点没克制住嚎啕大哭。
不舍不安,百味杂陈,谢临同样是如此,在火车鸣笛声中不舍的跟陆茵茵道别,看着陆茵茵面颊上的泪,心里酸酸涩涩满是不舍。
直到火车加速到再也看不到站台上的爷爷奶奶和陆茵茵,谢临才收回视线,怅然的叹息。
对坐的一对中年人,大抵是想起自身的经历,带着笑意猜测:“同志是刚刚新婚吧?”
谢临点头,没有不好意思:“是的,上月刚结婚。”
稍大的中年人看他穿着谈吐出声询问:“你是不是军人?部队应该有随军的政策吧?”
“是的,来年天气好了再随军,现在天太冷。”
几个中年人了然的笑笑。
他们都是坐此次列车北上的,目的地的确寒冷。
谢临大抵是操劳的狠了,跟邻座的大叔们说了一会话,就依靠着窗户沉沉的睡过去。
而这一次,又是熟悉的梦境,在又一次经历被泼尿吐痰之后,未等来人将离婚协议拍到他眼前,他瞪大眼睛,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
陌生的,与陆茵茵截然不同的脸。
谢临一个激灵,猛地惊醒急促喘息,身侧的中年人大抵被惊扰了。睡梦中咕哝一句,抱着包袱蠕动了几下,又睡沉了。
唯有谢临,在昏暗的车厢里,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在周围此起彼伏的熟睡声中,静静的望向窗外的黑暗。
想念陆茵茵的发间的馨香,更想念她轻言细语的安慰,还有她古灵精怪的俏皮话。
忽地有些后悔,应该要带些她的贴身衣物做念想的,不然这三四个月里,每晚都被陌生女人泼尿吐痰说离婚,他怕不是会疯。
真的很需要茵茵的一切来抚慰,谢临想着,强压下心里的焦躁不安,下定决心下车就让陆茵茵寄点什么过来,只要闻到她的味道,袜子都行。
实在是受够了恶心的梦。
榆林县青山村李家。
西屋里,得偿所愿的李玉玲在母亲不舍的抽泣声中鼻子微微发酸。
明天她就要出发去部队,近两个月的忍辱负重,终于让姑姑同意带她去姑父的驻地,
即便母亲不舍的哭泣,即便要跟绿茶堂姐一起去部队,她也终究改变了命运,主动抓住了时机。
她终于要和谢临再见面,即将再一次成为他的妻子,成为后世的百亿富豪的原配妻子,怎能不让她激动,不让她心潮澎湃。
她环抱母亲:“妈,别哭了,你闺女是去过好日子了,等我有钱了,我就接你过去享福。”
刘芬被亲闺女环抱,内心越发的苦闷,闺女开窍本该是好事,可她又钻了牛角尖,非认为去部队才能找到好亲事。
军官哪是那么好嫁的?
李霜枝那个小姑子年轻的时候就跟她不对付,自家闺女伺候她们娘三近两月,她才同意带着去部队相看,大嫂不过是饭桌上提了一嘴,侄女李玉莲就能一起去。
她的傻闺女哦,一门心思攀高枝,就怕最后给她人做了嫁衣裳。
刘芬哭着想着,到底是真心疼爱闺女,拉着女儿又是一番叮嘱。
李玉玲答应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亲妈担心自己比不过堂姐,怕她抢不过堂姐,可她哪里知道自己是重生的,未来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
当年大伯不同意堂姐嫁给谢临,让堂姐留在村里当个记分员,结果堂姐跟个上海来的知青好上了。
当时村里都夸赞堂姐得了一门好亲事,可没几年恢复高考,知青回城后抛弃妻女,堂姐怀着二胎难产,一尸两命。
这两月,她在姑姑跟前献殷勤,堂姐不也在姑姑跟前表现。
她猜到为什么了,因为堂姐跟她一样也是重生。
果然,一次试探在家里提了几次那个知青的名字,堂姐就鼓动大伯娘跟姑姑提议把两个侄女一起带出去介绍亲事。
不就是因为堂姐不想再一次被男人骗吗,她是大队长的闺女,榆林县又冷又穷,这些知青想过得好,必定会想通过堂姐来跟大伯攀关系。
堂姐上辈子惨死,这辈子肯定不想再做冤大头。
那天她重生太激动,一下子在堂姐跟前露了马脚,让她生了想跟她一起走,靠着姑姑改变命运的念头。
她现在怕的,就是堂姐对她跟谢临的事情知道多少。
当年她是年后才跟谢临结的婚,谢临已经残疾,她伺候谢临半年多,邻居们看她一个女人要伺候个脾气古怪的瘸子,都会帮她搭把手。
这一来二去,她就认识了刘继国。
李玉玲想到这里,已经是咬牙切齿,眼中带恨。
自己带着全部家当,不顾一切的跟着他,最后却……
堂姐死的时候是8年,自己跟刘继国有来往是5年底,8年她还没跟刘继国结婚,那么,堂姐究竟知不知道她跟刘继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