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乘风这次是真的信了萧则俞对皇位毫无兴趣了。此人面不改色,如同闲聊唠家常一般说出那么大逆不道、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时期。
如果崇安帝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冷心冷血的儿子,会是什么表情呢?
魏乘风迫不及待了,他问萧则俞:“最快多久能开始行动。”
萧则俞微微一笑:“我需要知道殿下手中所有的牌。”
只是略做犹豫,魏乘风就选择赌一把。比起一直被崇安帝压着,整天过得提心吊胆,不如赌一把。
最差不过一死。
两人在房里待了整整一日。直到晚间小太监带了崇安帝解禁的口谕传来,萧则俞才离去。
在叶榕成婚的前两天,出了一个小意外。
这事儿还是她从小桃口中得知的——“姑爷和状元郎打起来了。”
叶榕下意识看向系统58。在看到对方一脸茫然还有点心虚的表情,额角划下三道黑线。
没用的小玩意儿。
“他们两个怎么会打起来?”
小桃一边搬着花草,一边道:“萧公子章得了陛下亲口称赞,有人千金求他作诗一首。未来姑爷应该也是想锦上添花,去求对方作一首给姑娘您的催妆诗。”
“江公子为了让萧公子同意,特意在京中最好的酒楼用宴,两人似乎是一时吃多了酒,一言不合起了争议,然后就打了起来。”
小桃忽然一顿,回头贼兮兮问道:“小姐,该不会是萧公子为了您,一怒之下和江公子打了起来吧?”
房顶上偷听的两个暗卫问号脸。萧则俞跟叶小姐有什么关系?
小桃义放下花盆,正言辞:“萧公子一定是觊觎您的美貌!”
暗卫们脚下一滑。虽然叶小姐确实长得很美,但也不是人见人爱吧,毕竟那可是状元郎。才华横溢的状元郎欸。
叶榕塞了一块糕点到小桃嘴里,免得她再爆料出一些别的东西给房顶上那俩傻暗卫听。
“只要婚礼能按时进行就行。”
“婚礼必须按时进行!”江定北拍桌而起。
脸上青紫的伤口和胳膊上的痛意让江定北心中发狠:“去查萧则俞跟叶榕到底有什么交集……”
说到底萧则俞也只是一个平民生,有什么资格和他抢女人!
光是叶榕被萧则俞看上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吩咐下去,成婚那日但凡看到萧则俞,就往死里揍他一顿!”
侍从看着公子暴怒的样子,欲言又止。一位穿着灰衣奴才装扮的人从密室走出来,见江定北一脸怒容,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知掩饰自己的情绪,长叹一口气。
“人已经藏在京城附近了,就等你结婚那日浑水摸鱼进来了。”他掏出半枚令牌放到桌上,“别去招惹那个萧则俞了,等事成之后,你想怎么解决他就怎么解决他。”
江定北不复叶榕面前那般阳光开朗少年郎的模样,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我知道了。”
“父亲什么时候进京?”
灰衣男子皱眉:“不知道。”
“魏裘,谁准你这个态度对我的!”江定北呵斥,“在外人面前当久了江裘,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
江裘无语至极,转身半跪:“公子,将军亲自为我改了姓,也在族谱上加入了我的名字,现在的我,就叫江裘,是您的哥哥。”
“是我的哥哥?”江定北高高在上,觑了一眼江裘,“你见过谁的哥哥跪在弟弟脚边?”
江裘知道无论自己跟江定北说什么,他也不会消气,干脆就闭了嘴。
江定北说了几句,发现对方完全无视了自己,只盯着地面出神想着什么,气的他拿起手中的令牌就砸向江裘。
痛意让江裘回神,温热的液体从额角留下。
“你……”
“城外的将士进了城只认这半块令牌,它很重要。”江裘将令牌还给江定北,神情是难得的严肃,“没有令牌,你就什么也不是。”
“……”江定北点头,看着他脸上的鲜血,有心开口让他去处理伤口,但话到嘴边又难言。
江裘从不指望江定北能对他说出什么好话,转身出了房,才伸手摸了一下伤口处。黏稠暗红色的液体就像他的人生一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但是没关系。
江裘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