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当冯映晚看到卢嘉照那一屋子的模型时,着实吃了一惊。
桥梁、建筑、飞机、火车……真是应有尽有,眼花缭乱。
“卢嘉照,你太厉害了吧!”
卢嘉照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来,“从小就在攒,有些年头了。”
“这些是成品吗?还是你自己拼的?”冯映晚又问。
“有些是成品,不过多数是半成品或者完全自己拼装的。我喜欢自己动手。”卢嘉照跟在她后面,耐心地等她慢慢欣赏。
“诶?这座桥好特别……”冯映晚蹲在一张桌前,被眼前一座看似历经风霜的古老桥梁所吸引。
“它叫什么名字?”她猛地起身回头,差点与背后的卢嘉照撞个正着。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又“咚”一下撞到了后面的桌腿,差点把桌子都掀开。
卢嘉照为了抢救心爱的模型,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冯映晚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前拉,以防她真一个趔趄把桌子掀翻了去。
“啊……”冯映晚只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这自己,一瞬间脑袋空空。等一切归于宁静时,便只有卢嘉照清澈如水的眼睛直勾勾地与自己四目相对。
这个少年如雪山一般,看似冰冷,却顶着一抹金山日照,令人忍不住想要走得更近。
卢嘉照回过神,连忙松手后退两步。
“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是佛罗伦萨的维吉奥桥,又叫‘旧桥’。”卢嘉照手心全是汗,边说边不自觉撇两眼冯映晚的神情。
“哦……不错,不错。”冯映晚只道。
她觉得有些发昏,不觉暗戳戳骂自己一句“没出息”,竟然如此轻易便被美色所惑。
“啊——啾——”
冯映晚跟着卢嘉照下楼,朝上课的房间走。一个喷嚏之后,头昏并没有好转,反倒眼前更加模糊起来。
“啊——啾——”
卢嘉照觉得有些不对,回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想说什么。
“额,你家有些冷,呵呵……”冯映晚见卢嘉照回头,也觉有些尴尬。
卢嘉照听完反倒不走了,“这么热的天,怎会冷?”
“不冷吗?可能我穿太少了吧……”冯映晚道。
卢嘉照不答话。
他仔细一看,见冯映晚面色泛红,嘴唇却白的没有血色,干巴巴的皱在一起。两张眼皮就那么耷拉着,没有一点力气。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赶忙问。
冯映晚摇摇头,“就是有些冷。”
卢嘉照抬起手,在半空中迟疑一阵,最终还是放在了冯映晚的额头上——那温度高得根本不需要体温计来测了。
“这么烫,你发烧了。”
“啊?”冯映晚还不太相信,也懵懵的自己摸一下额头,却没有任何知觉。
“阿廖,叫司机备车。”卢嘉照也不管冯映晚还在发呆,自顾自便忙慌的喊人,“你得赶紧去医院。”
阿廖听到声音,边往楼上跑边问,“怎么了少爷?”
“让司机马上送我们去医院。”
“医院?您怎么了?”阿廖瞪大眼睛,一下紧张起来。
“冯小姐生病了。”
阿廖迟疑一下,“老李去接陈老师了还没回来。老向今日同大少爷外出了也不在。”
“那冯小姐的司机呢?”
“冯小姐的司机……我想着这课得上好几个钟头了,就让管家陪冯小姐的司机先去咱们家东头的菜园子里摘些新鲜的蔬果带回去……”阿廖一个抖擞,“我马上叫人去喊他们回来!”
卢嘉照有些不悦,脸黑黑地一沉。
冯映晚在后面提溜了一下他的袖口:“没什么的,我自己觉得还好。”
“你额头烫成这样也叫‘还好’?”卢嘉照生气却又舍不得对眼前这个已是软绵绵没什么力气的人发作,只好尽力压着,“等不了了,我带你去。”
卢嘉照叫阿廖去取钥匙,又自己跑去把冯映晚瘫在桌子上的塞回包里,一手抓着包一手抓起一张沙发上的毯子,叫冯映晚赶紧到门口去等他。
而此时的冯映晚不知是因为病了还是被卢嘉照这超强的执行力感染,跟只乖顺的小绵羊一般唯唯诺诺,木偶似的就被安排上了车。
“你还会开车呢?”冯映晚挤出一句。
卢嘉照把毯子拿给她披上,“很奇怪吗?”
“哦,我差点忘了你就喜欢这些。”
在医院又是折腾好一通。可除了去医生检查室,卢嘉照几乎没让冯映晚动过,自己亲力亲为的交钱、取药、拿化验单,没有半句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