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宗内,一处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漆黑如墨的小球。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地面上,流淌着一层令人作呕的黏糊液体,散发着阵阵恶臭。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师兄,我们割了她那妖耳,她要是去找长老告状怎么办?”说话之人语气惶恐,显然对即将到来的后果感到担忧。
被称为大师兄的男子,眼中闪烁着不屑和厌恶的光芒。
他冷冷地回答道:“怕什么?要不是小师妹心地善良将她捡回来,她早就应该被丢进炼丹炉里化作灰烬了,要她一只妖耳又算得了什么!”
这位大师兄名叫萧宴知,乃是仙灵宗宗主的亲传弟子。
以他的身份地位,别说是要了这只小妖的耳朵,就算取其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之事。毕竟,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才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而且,萧宴知年仅二十五岁便已踏入金丹期境界,这样惊人的修炼速度堪称绝世奇才。
如此天赋异禀之人,自然有资格瞧不起眼前这个毫无用处的废物妖怪。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修仙界当之无愧的小天才!
萧宴知脸色阴沉至极,他恶狠狠地盯着屋内的人,声音冰冷得仿佛能掉下冰渣来:“小废物,你若是还想留在仙灵宗,就立刻给我闭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领着那个小弟子快步走出房间,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桑桃则静静地躺在地上,满脸都是痛苦和绝望。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毫无血色,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好冷好痛,仿佛整个世界都离她而去。
毕竟,年仅三岁的她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残忍的断耳之痛呢?
然而,尽管身体剧痛难忍,桑桃还是努力张开那已经失去血色的双唇,喃喃自语道:“娘亲,我今天真的很乖了,我没有哭也没有闹,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我啊”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身下的土地。
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艰难,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期待。
她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但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只要她乖乖听话、好好长大,娘亲一定会回来接她的。
终于,疲惫不堪的桑桃缓缓闭上双眼,想要让自己稍微休息一会儿
萧宴知来到小师妹白月如的院子。
一进去就看见一抹灵动的白色身影正在舞剑,那张精致的小脸让人看了就会心生怜爱。萧宴知瞬间看痴了,直到白月如练完剑向他走来,他才回过神。
“师兄,你来啦!”白月如微微颔首,微笑着说道。
“嗯小师妹,你刚才的剑法使得真好。”萧宴知夸赞道,同时目光紧盯着白月如。
“谢谢师兄夸奖,我也是勤加练习才有此成效。对了,师兄找我有何事?”白月如眨着大眼睛问道。
萧宴知顿了顿,随即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小师妹,我来给你送一件礼物。”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发簪递给白月如。
白月如看着萧宴知把一个发簪递给她,发簪是用灵石打造而成的,不过发簪上面粘着一个毛茸茸的耳朵,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呢?
“大师兄,你哪里搞来的?好好看呀!”
萧宴知看着小师妹眼睛充满好奇,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萧宴知耳根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这是我连夜加工出来的,小师妹你不是最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嘛。”
白月如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前几天看见桑桃那双耳朵,羡慕的跟师兄说了句:“桑桃的耳朵好好看,要是我也有就好了。”
现在看来,这发簪上的耳朵她知道是谁的了,但打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她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桑桃,你可别怪我心狠,你本就不该活着,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好好利用。】
一束阳光照到桑桃身体上,借着光亮才看清她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上又都是血丝,她的耳朵已经结了疤。
若是没有光亮,怎么看都是一个小黑球卷在角落里。
她的眉毛轻颤着,桑桃感受到了后背的暖意,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还活着的自己,她感叹道:“今天又多活了一天呢。”
桑桃挣扎着起身,用手轻轻触摸着自己的耳朵,感受着那残留的疼痛。
还好半妖的自愈能力强……
她慢慢地走到水缸边,仔细地清洗着自己的脸庞。水滴滴落在她的脸上,带走了污垢,也让她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洗完脸后,桑桃凝视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
尽管失去了一只耳朵,但桑桃并没有放弃希望。她深信,只要努力生存下去,总有一天能够等到娘亲的。
桑桃整理好自己后,默默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前往宗门的药圃。她知道那里有一些草药可以助她恢复伤口。
途中,她遇到了几个同门弟子,他们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但桑桃选择了无视他们。她专注于自己的目标,径直走向药圃。
在药圃里,桑桃仔细寻找着需要的草药。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每一株草药,心中充满了对康复的渴望。回到住处,桑桃用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尽管过程痛苦难忍,但她咬紧牙关,忍耐着。
治疗完毕后,桑桃感到一股倦意袭来,她躺到床上,闭上了双眼。在沉睡中,她梦到了母亲的温暖拥抱,那是她一直渴望的安慰。梦中的母亲告诉她要勇敢面对困难,相信自己的力量。
当桑桃醒来时,她感觉身体的疼痛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