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拿着看这个反面教材的时候直皱眉,完全理解不了这个家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既没有让孩子高兴,也没有让自己高兴。
这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那药来了,药喝了就完了嘛,他不会熬药也不会泡,你给他泡好,那他是小孩子,天生就需要人呵护,需要人哄着的。
太小的你骂两句要么舍不得要么他听不懂,骂了白骂,那大了大的他自己会泡自己会喝压根不需要你,那中间这一知半解的本来就可怜,干嘛还要发泄到他身上。
是的,发泄,他只能认为这是一种发泄,一种对自己无能的叫嚣,专捡弱势群体欺负。
这是你的孩子诶,你亲生的孩子诶,又不是什么仇人,只是喝一碗药而已,搞那么怒目圆睁干什么。
药是上午喝的,灵灵喝完就睡过去了,睡了一个半小时,从喝药到睡醒,都蛮正常的,起来吃了午饭。
他甚至不敢做丸子,还要将圆滚滚的丸子拉成方的扁的,一点圆的黑的都没有,粉条蒸排骨,丸子汤和肉沫烤茄子。
她自己拿了筷子吃,不要亚伦喂,好在亚伦给的菜她也在吃,聊天也主要是亚伦在说,一顿饭也是正常的。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可是饭后亚伦洗了碗,收拾了餐桌,然后,然后她就不理他了。
起因是亚伦在阳台冲水的时候看到风信子开始吐芯了,喊她来看,“灵灵,灵灵,风信子吐芯了,来看看吧。”
灵灵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理他,他处理好垃圾洗好手过去,再和她说了一遍,灵灵还是不理他,视线一直定在电视屏幕上。
他就知道原来人们常说的‘秋后算账’是这么回事。
在那之后,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那样平淡着,哄了抱了都没用,他还给她道歉了,也不管用。
你说她生气吧,她也没有不让碰,你说她不生气吧,她一个眼神都没有,完全把亚伦当空气了。
那半天亚伦简直尴尬极了,于是打那往后的药都交给了伊森,要不就是小赵,反正他不搭手,绝不引火烧身。
果然啊,他没碰那药之后灵灵再也没冷感他,那也是灵灵叫伊森‘伯伯’的开始。
无论伊森怎么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让灵灵改口,伊森才后知后觉自己被人设计了,还是被他一手养大的半毛孩子。
做完一切之后伊森让其他人先出去,将报告全部卷起来拿在手里,和他们再见,“灵灵再见。”
“阿伯再见。”女孩声音糯糯的明显还没缓过来,但还是礼貌地回话,伊森知道亚伦其实把她教得很好,或者说亡灵本身就很好。
伊森:还是好伤心,我明明那么英俊潇洒,都怪亚伦。
“灵灵,没事了,它不会发生什么的,不用管它,但如果有一丝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告诉亚伦,告诉我,知道吗?”
“好。”
伊森离开,房间慢慢变回原样,灵灵对此也没什么反应。
灵灵在亚伦怀里趴了好一会,亚伦给她喂水漱口,她低头看着地板上的小白兔,“兔兔有家人,我们去找找好不好?”
亚伦放好杯子和毛巾,看看窗外和表盘,“现在有些晚了,我们先吃饭,然后休息一下再去怎么样,我们今天吃牛肉番茄盖饭怎么样?”
“嗯嗯,不要芹菜。”
亚伦失笑,“放心,就那一次放了一丢丢,我都不放了。”
小女孩不吃芹菜,倒是亲手种了几盘,好看不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