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离开食堂的契机 傍晚啤酒厂下班后，副厂长方建专门找到食堂里来。 看到食堂里多了常秀琴、张磊嫂子以及何晓娜三个女人在干活。 方建眼珠子转了转，心里似乎又有了一些新盘算。 林家成看到方建来，马上就挂上一幅笑脸，掏出备在上衣口袋里更好的香烟相迎。 “方厂长您来了，不知道明天中午您要我们准备的小灶，是需要几桌啊？我们明天早上好提前准备。” 方建看着林家成掏出两包好烟，一包顺手放在自己口袋，另外一包拆开他自己拿了一根，把剩下的也塞进方建手中。 方建笑了笑，仿佛是自己烟一样抽出一根，把剩下的烟同样装进口袋里。 等林家成给自己点上香烟，方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明天是我儿子过个生日，这段时间我晚上都是从食堂买饭回来，儿子说喜欢吃食堂叔叔做的饭，我就想他过生日，到食堂来，让你们给开个小灶。 请的都是家里人，两桌就够了，到时候麻烦你们上点心，小孩子喜欢吃肉和大虾，到时候肘子和大虾一定要有。 冯正明和李辉东听了，一起站起身走到食堂后院。 看到冯正明和李辉东走出来。 林家成心头一惊，紧接着说：“哦，都是家里乡下亲戚，没事情做，跑来食堂求我们给安排个活，方厂长你也知道，东子他脸皮薄，碍于亲戚的面子，就都给留下，好在乡下人不挑活，而且工资要求也不高，管吃管住给一百块就行。” 常秀琴和张磊嫂子听到外面的话，神情瞬间就有了变化。 交代完这些，方建又补充一句：“对了，明天你们别忘了给准备个蛋糕，要食品厂现做奶油的。” 李辉东说：“我们不能跟他把关系搞僵，不然他会经常来找茬。” 李辉东心里有不少疑惑，但是现在当着方建的面，他也不好去详细问。 接着方建突然对冯正明说：“小冯师傅的手艺我也是见识过，丝毫不比李大厨差的，我看小冯师傅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好手艺，而且身边也没有个帮手，刚好我有个侄子，刚从职校毕业，我想让他拜小冯师傅为师，给小冯师傅打打下手。” “正明你怎么要离开食堂？” 李辉东只能对方建说：“方厂长，我师弟这个事情我还真知道，以前师父收他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是孤儿，但是最近师父帮他找到了他的一位叔爷，老爷子今年也七十多岁，爷孙重逢有些激动，我师弟就想到老爷子身边尽尽孝。” 冯正明笑着开口说：“方厂长愿意让侄子给我当徒弟，那是我的荣幸，只不过我毕竟还年轻，刚出师没多久，在食堂后厨也就是给师哥打打下手，暂时还没有资格收徒弟的。” 不过冯正明抢先一步说：“何况，我马上要离开食堂了。” 正说着，外面林家成喊了一声：“东子，你和正明出来一下，方厂长要走了，要跟你们交代一下明天的菜。” 方建听到这话马上说：“老林你这给的也太少了，就给人家一百块一个月啊？” 然后冯正明对李辉东说：“师哥你知道，我叔爷年龄大了，现在身体也不好，我和叔爷重逢不容易，叔爷一个人住，我以前不知道，也不可能去照顾，但是现在知道了我想搬去和叔爷一起住，跟叔爷一起把家里铺子重新开起来。” 交代完明天小灶的事情，方建接着开口问：“老林，我看你们食堂多了几个人啊？” 方建脸上挂着笑容说；“李大厨、小冯师傅，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 狗东西，真把食堂当成是伱们家后厨？还要给你儿子准备蛋糕。 方建像是也料到冯正明会这么说，他马上就准备继续说几句。 因为冯正明之前从没说过要离开，甚至连一点要离开的征兆都没有。 听到方建这一通交代，林家成心里真的是忍不住一阵怒骂。 林家成心里倒是瞬间回过味，方建原来是在这等着，说到底是想安排个人进食堂。 在林家成和李辉东都在思考，怎么帮冯正明把这事给推掉时。 方建突然这么一番话，把林家成和李辉东都给说得一愣。 心里虽然在骂，但林家成依旧满脸堆着笑容。 冯正明伸手拉住常秀琴，低声说：“大姐你别去，姐夫的话是说给外人听的，这年头眼红的人多，知道姐夫给你们开的工资，可能会开始惦记食堂。” “原来是方厂长家公子生日啊，那我们一定会好好准备，方厂长放心，蛋糕我早上让人去买回来准备好。” 说这话的时候，方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声音还挺大的。 张磊马上说：“是副厂长，但是分管我们食堂。” 自然是被食堂里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还有我们家里人肯定要喝两杯，再准备点下酒的菜，再给孩子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老人准备点汤菜，就差不多了。” 听到冯正明要离开食堂，不要说是方建，连李辉东和林家成也都是一脸惊讶。 常秀琴听冯正明这么一说，她马上又重新坐下。 “你要离开食堂？” “什么？” 林家成说：“对对，这些天我们食堂卖的把子肉，其实就是正明叔爷家祖传手艺，人家把手艺都传了正明，所以正明也应该去给老爷子养老送终，方厂长您说对吧。” 张磊嫂子问：“那人是厂长？” 方建说：“我对李大厨和小冯师傅的手艺是肯定信得过。” 想来应该是这段时间，看到食堂生意很好，方建心里开始有了一些想法。 方建冷冷地说：“小冯师傅，你这不会是故意这么跟我说吧？不想让我侄子跟你学？” 李辉东陪着笑容说；“方厂长您客气了，您放心，明天菜我们一定会给您做好，保证让您和家里人都吃的满意。” 一个月给一百块工资？这怎么可能呢？ 本来在吃饭的常秀琴站起身。 冯正明说：“方厂长您别误会，这真不是临时起意，我本来也打算明天跟姐夫和师哥说的，今晚方厂长您给我推荐了一个徒弟，本来是好事，但我不能不说清楚。” 方建看到冯正明、李辉东和林家成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 也不像是故意找托词欺骗自己的样子。 方建只能说：“确实是，百善孝为先，小冯师傅做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