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1
我对这桩婚姻非常满意，艾德看着我和卢斯亲密交谈的样子，他的脸色奇怪得很。
似乎我一直都在挑战艾德和凯瑟琳这对夫妻的极限啊。
卢斯·波顿在临冬城待了半个月，我的弟弟妹妹们对这个和父亲年龄一样大的姐夫都很感兴趣，但卢斯·波顿对他们没兴趣，他轻而易举地用毛骨悚然的气质把孩子们给吓跑了。波顿家族恶名远扬，虽说现在他们不剥人皮了，但……谁知道呢。
卢斯在给我递切成块的冬雪甜桃的时候，我是能嗅到他指尖的血腥味的。
我和卢斯·波顿对外表现出十足的默契，基本上我们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要干什么，就如我所说的，我们也许会是糟糕的夫妻，但却是很好的战友。他帮我梳理了我手底下的一些势力，我从他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半个月后我和艾德说了一声，去恐怖堡住了一个月。在我到达恐怖堡的当晚，卢斯·波顿主动过来和我谈他的私生子问题。他的血亲多米利克·波顿被他的私生子拉姆斯·雪诺下了毒，事实上拉姆斯·雪诺杀死了卢斯大部分私生子，目的当然是获得波顿的继承权。
如果这是在现代的话那么可真奇葩，我的未婚夫过来和我谈他以前乱七八糟私生子的问题。
「处死拉姆斯，」我言简意赅地说：「私生子以后不允许存在。」
「好的。」卢斯对杀死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负罪感，我想了想，主动背负了杀死拉姆斯也就是小剥皮的责任。于是不久之后，坊间开始流传辛西娅史塔克对婚事并不满意的流言，说生性残忍的她在不久后就杀死了卢斯仅剩的孩子。有些人也因此对我产生了同情，觉得我是个可怜而可悲的女人。可怜是因为我要嫁给一个风评如此之差并且可以当我父亲的男人，可悲是我因此狂性大发杀了他的私生子。
这种流言很好，这些流言可以迷惑我的敌人，也可以为我挡住愚人，毕竟真正的智者是不会被流言蒙蔽眼睛的。
我从恐怖堡返回临冬城后，得知兰尼斯特那边的商队已经到了两天了，按理说他们应该走了，但还目前还逗留着，我怀疑猎狗在等我。虽然这些年来他对我依旧非常冷淡，但我想他内心应该是有所松动的，毕竟这些年来我是唯一主动接近他的贵族小姐，而且我知道我的相貌有多好。——原著中珊莎可是迷倒了无数人的，马丁花大量笔墨描写了他人眼中的珊莎是多么美丽。作为布兰登和凯瑟琳的女儿，我相貌方面的遗传比珊莎更好的，毕竟布兰登可是个一等一的大帅哥，令无数北境少女魂牵梦萦的那种。
猎狗现在基本上不会对我的接近做出抗拒之举了，每次我和他告别的时候都要亲吻他的侧脸，有时是满是伤疤的左边，有时是正常的右边，雨露均沾，很自然，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在怜悯他。
找到猎狗很容易，去临冬城最差的酒馆就行。他基本把多余的钱都用来喝酒了，而且他喜欢去最混乱的酒馆。
我领着随从走进去的时候闹哄哄的酒馆里立刻安静下来，临冬城的所有人都认识我，酒馆里的人纷纷对我行礼，我冲他们点头，然后高声叫道：「猎狗。」
猎狗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理所当然，他提着一壶酒。
他和我走出酒馆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起哄，我回过头冲那人露出个甜美的笑容，那人立刻结巴地说不出话来，很快，我听到了大家对他的大声嘲笑。
我拉着猎狗穿过临冬城，在神木林边缘散步，我告诉他在恐怖堡的经历，告诉他最近发生了什么趣事。他默不作声地听着，没有任何评论。我和他的交流基本上就是这样。
「我下午就走了。」猎狗突然说道。
「这样，毕竟你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说，「其实即使现在立刻回去，泰温估计也会发觉。」
猎狗没再说话。
「我下午不能去送你啦，订婚之后我愈发的忙了，好多事情要处理。」我抱怨道，「好了，弯下腰来。」
桑铎·克里冈是个身材相当魁梧的骑士，他浑身的肌肉总是硬邦邦的，似乎时刻准备战斗，他有着锐利颧骨和浓眉灰眼，其实我挺喜欢他灰色的眼睛的，上一次离开时，我吻了他灰色的眼睛，而不是脸颊。
小时候做出这种举动来情有可原，可随着年龄增长这习惯性的亲吻变得愈加暧昧起来，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这一点。
他俯下身来，我凑过去，他却突然将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的心跳加快了一些，这还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接触我。不过我第一反应并不是惊喜，而是有一丝惶恐。如果是他的话，可以轻而易举把我撕成碎片，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说不定泰温觉得我威胁太大了，所以决定让猎狗杀了我，这其实也是有可能的事。而猎狗当然会遵循泰温的命令。
「这次想要换一个地方。」猎狗说道，他的声音一贯低哑。
「你想要换哪里？」我问。
他用他粗糙的手捧住了我的脸，我开始心跳加速了，他靠近了我，太近了，我忍不住闭上了眼。我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他的呼吸是粗重的，就像野兽，还有他身上的酒味，酒味很浓，另外还有汗味、血腥味，这些味道夹杂在一起，令我有些头晕目眩。
接着我感受到了双唇传来的触感，毫无疑问这个吻让我全身战栗。哈，我在和猎狗接吻，其他人知道后一定会吓到的，估计凯瑟琳会直接晕倒吧。这种想法让我更加兴奋起来，我触碰了他的凌乱的头发，他被我这个动作所鼓励，更用力地抱紧了我。我忍不住发出声音，呼吸紊乱，心脏狂跳，身体软得一塌糊涂。
这才是真正的吻，接吻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与这个吻相比，此前和卢斯的那个吻简直就像笑话。
我和他一起倒在了雪地里。
我直接翻身坐在了他的腰上，他定定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把呼吸平稳下来，我沙哑地告诉他：「现在不可以继续下去，现在我还是处丨女，我需要将第一次更大的利益化。」
他的双手掐上了我的腰，他的动作让我心跳的厉害，我知道如果他要用强的话我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毕竟桑铎·克里冈的武力值在整片大陆上也是名列前茅的。不过他没有。他拼命克制着自己，慢慢松开了我。「好。」他说，「他的声音粗糙刺耳，如同钢铁刮过岩石」，「你可以找我，做什么都可以，来找我。」
我突然间在心里产生了一股对他的爱怜之意。
我明白了一切。这些年他并不是无动于衷，他只是在拼命克制着自己，他明白我们之间身份悬殊，甚至于泰温应该警告提醒过他。但是我现在订婚了，确定了未来，那么他也能确定他的身份了，公爵夫人的发泄对象，可耻的偷丨情者，领主泄谷欠工具，怎么样都可以。——「你来找我，做什么都可以，来找我。」他这么说道。
所以才有了这个吻。
我忍不住扑在他身上，「我好喜欢你，猎狗，」我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好喜欢你。」
「我也是。」我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他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