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01
我和小指头所说的事情中的一部分是我的确打算那么去做的，我没兴趣让劳勃活下去，即使艾德很在意他也一样。
劳勃死去后艾德会成为摄政王，然后我作为艾德的继承人替他执行摄政王所有的职责，接着瑟曦会企图让乔佛里上位，我会在这个时候揭穿他们不是劳勃国王儿子的事实。
从红堡里出来后我和小指头同行，他身穿着栗子色的外衣，胸前用黑线绣了他的仿声鸟，背后是黑白相间的条纹披风。这身装扮很有他独特的风格，我很喜欢。
「都安排好了？」我问。
「安排好了，待你送出最后一枚棋子。」培提尔说。
「我已经送出去了。」我说。
前些日子我让乔拉·莫尔蒙主动接近瑟曦皇后的手下，话语中流露出对我的不满来。如今他已经拿了瑟曦皇后的钱财，在向她「出卖」我的情报了。其实我当时说的是让他尝试勾引她，当时乔拉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大人，我想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其实也没开玩笑，等你接近她足够后就尝试着勾引一下，然后保留点证据，比如皇后的内衣什么的……恩……其实我觉得这应该比你想象的简单的多。」我说。
乔拉·莫尔蒙继续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
「……总之，这是来自你的领主的命令。」我尴尬地说道。
乔拉·莫尔蒙：「好、好的。」
现在一切都走上了正轨——至少是我认为的正轨。
艾丽娅在和西利欧·佛瑞尔、前布拉佛斯首席剑士学习水舞者的功夫，艾德给她找的这位老师。艾德对他的孩子们真的非常好，而且也足够开明。
我和小指头飞快确认了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然后迎面碰到了卢斯·波顿。他在看到我和小指头并肩而行的时候，脸上露出个奇妙的微笑。
我故意瑟缩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首相比武大会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我要回北境了，我的女士。」卢斯·波顿说。
「好的。」我说，「你和艾德说过了吗？」
「已经说过了，领主大人命令我来和我的未婚妻告别。」卢斯波顿说。
「那你已经告别完了，你可以走了。」我说。
「真是冷淡呢……」卢斯波顿说，「我以为我们本应该更亲密的。」
「我以为你本应该更理智一些的。」我说：「收起你这种言辞吧，波顿大人。」
卢斯波顿笑了，他握住我的手在我手背上烙下冰凉的一吻：「如您所愿，我的女士。」
说完后他对着培提尔浅浅鞠了一躬，接着扬长而去。
现在卢斯波顿比起培提尔来说，身份可能还要更高一些。
卢斯波顿离开后我没有克制自己的厌恶表情，「培提尔，」我叹息着说，「我已经尽力了。」
「嗯，看的出来你已经尽力了。……其实你不必怕他的。」培提尔说，「你手上的牌比他多。」
「我知道，但是我仍然……」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知道他私生子的事情吗？」
「知道，听说你杀了他的私生子。」培提尔说。
「当然不是我杀的。」我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就用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手段，将我在外面的名声就毁了一大半。」
「这里不适合聊这种事，和我来，小姐。」培提尔说。
我点头，他带着我快速穿过红堡的回廊，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塔楼里。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培提尔将门掩住，说：「那是条阴险狡诈的毒蛇。但你也不会因此这么恐
惧他……你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吗？」
我有些敏感地说：「我又没有把所有事都必须告诉你的义务。」
君临城的白天是气候暖和的，但到了夜晚空气就沉闷起来，在室内尤为如此。这个小塔楼里阴郁、窒息，弥散着一股腐朽发潮的味道。
「女孩，冷静。我是你的朋友，你不需要对我竖起防备的。」培提尔说。
我所说的一切，我的一切「反常表现」都诉说着我对卢斯·波顿的抗拒，我知道这样能引起他的兴趣来。
我垂下眼眸：「但你和他一样，你也是个男人……糟糕的，长着那个东西的男人。」
培提尔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他对你……那可真是糟糕。」他走过来将我心疼地抱在了怀里，「你真的就像我女儿一样，你没有告诉艾德吗？」
「……他认为那是理所应当，而且妻子理应对丈夫尽这样的义务。」我的声音发颤：「我拒绝他，我拼命的拒绝了他，然后他为了惩罚我的不乖就杀了他的私生子嫁祸于我。」
「所以，你还是……恩？」培提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