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一身阴狠霸道,说杀人就杀人,显然是狂惯了的狠角。
幸好叶孤鸿早有提防,不待他说出“动手”二字,叶孤鸿抢先便叫:“七哥,救人!”
莫声谷反应多快?甩手一枚铜钱打出,拦腰击打在柳叶飞刀上,飞刀顿时转向,不知射去了何处,铜钱亦转向飞出,劲道不减,却是直奔那瘦高汉子面门而去!
原来武当派有一门接器打器的绝技,接到敌人暗器后反掷出去,凭借巧妙运劲,能以一打二、以二打三,莫七活学活用,一枚铜钱镖发出,先打落对方飞刀,再借反震之力,打向对方本人。
那射飞刀的汉子识得厉害,惊呼道:“好本事!”扬手又射一口飞刀,凌空击落了铜钱。
只是以他本事,发刀挡下了铜钱已是极限,同莫声谷的精妙手法相比,可谓高低立判。
小胡子见属下失利,面现怒色,回身便要亲自杀人。
但这般一耽,殷利亨早已反应过来,眼见老丈人遇险,一声清啸,合身扑起在空中,长剑笔直探出,正是一招“天外惊虹”,连人带剑射向小胡子。
这一招杀机凛冽,便似被床弩射出的巨箭,小胡子不敢托大,扇子一合,扫打长剑,左掌呼的拍向殷六身体。
殷六身在空中,却是应变如意:长剑斜斩对方左掌手腕,左手呈虎爪,去抢对方折扇。
小胡子眉毛一挑,折扇啪的又开,纸缘如刃,旋切殷六左手,右掌划一个圈,托向对方下颚。
殷六手腕一转,长剑指向小胡子咽喉,左手虎爪一缩,拇指、食指虚捏,化为鹤嘴,点向对方虎口。
剑比手长,小胡子不敢对攻,扇子再合,横拦长剑,上身一仰,一腿倒踢紫金冠,直踢殷六胸口。
殷六剑被格开,左手鹤嘴复化为掌,向下按住对方踢来的脚背,右脚顺势踢向小胡子面门。
小胡子亦挥掌按住殷六脚背,双方劲力相交,嘭的一声闷响,小胡子借力向后跃开,殷六轻飘飘落地。
这诸般变化,说来繁琐,其实不过电光石火之间之事。
武功稍差者,便只看见殷六合身扑出,双方硬碰一记,接着小胡子跃开,殷六落地,至于中间种种精妙变化,哪里看得清楚?
于此同时,叶孤鸿便似一道清风,呼的掠过厅堂,抢在那受伤大汉之前护住,低声道:“伯父便是季前辈吧?我是季师姐的师弟叶孤鸿,救援来晚,却让伯父受惊了。”
那大汉神情激动,连连点头道:“好,好!当真英雄出少年!多谢你们,多谢你们……”
白衣小胡子见顷刻之间,局面已然大变,也自愕然,不论莫七的暗器,殷六的剑法,叶孤鸿的身法,都远超他的意料。
愣了片刻,虎下脸道:“好啊,看来诸位是铁了心要同我神鹰教做对了!这个后果,你们承担得起么?”
叶孤鸿打个哈哈,摇头道:“听说自王盘山大会之后,半个江湖都在和伱神鹰教为难,如今又把峨眉、武当一同招惹,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么?”
白衣小胡子看向殷六,缓缓点头道:“难怪看你招式眼熟,原来是武当的人!不知是姓殷,还是姓莫?”
殷利亨淡淡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当殷利亨、莫声谷,都在此处。”
白衣小胡子看了一眼莫声谷:“莫七侠打得好暗器。”
又看向叶孤鸿:“你叫叶孤鸿么?几年前便是你随灭劫尼姑,在中州剑挑汝宁府三山六寨,被称作魔剑金童?”
叶孤鸿哂道:“甚么魔剑金童,难听死了,不过陈年往事罢了,阁下记性倒好,不知是神鹰教哪位高人?”
那小胡子傲然道:“好说,神鹰教天微堂,堂主野云飞!”
殷利亨微微一惊,追问道:“阁下也姓野?不知同‘白羽神鹰’野天罡前辈如何称呼?”
野云飞扬起下巴,得意道:“呵呵,本教教主,自然便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