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守虚师伯到。” 将气氛推到了新的高点。 只见守虚面无表情,大步径直走到了白瞬月面前“啪”地一个巴掌甩在了白瞬月的脸上。 白瞬月侧身倒去,右手下意识撑地,却见手臂一曲,差点摔个倒栽葱。 守桓急忙上前抱着守虚的双臂说道:“师兄,您别动气,孩子嘛!打打闹闹总是有的。” 守虚怒目相视问道:“不到一年,你就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对这白仙山的门规犯一犯吗?”说着,全身真气运行而起。 守川看到守虚要来真的,也急忙上去拦住:“师兄,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守虚没有理会拦住自己的两位长老师弟,依然看着白瞬月说道:“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说话了?” 白瞬月摸了摸自己挨了打的左脸说道:“师父我知道我错了。” 守虚站直身子缓缓说道:“错哪了?” 白瞬月:“我错在不该把三位师兄打伤……” 守川急忙说道:“师兄,你看,这小子知道错了……” 守川刚想帮忙哄哄守虚,可话音未落,却听到白瞬月接着说道:“我就应该任凭欺负,反正就像唐骏师兄说的,就算我的手脚被打断了,以我师父的本事都能医好。”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守虚右手一抬,一股真气泄出,“嘭”地一声,门被打开,门外刺眼阳光之中两个身影摔了进来,正是曾凝与唐骏两人,而不远处站着的吕杰与张松吓得瑟瑟发抖。 曾丘怒道:“你们两个趴在门边做什么呢?” 守虚再次右手一挥,用内力将门关上,问道:“唐骏师侄,刚才白瞬月所说可否属实?” 唐骏:“这……” 看着唐骏如此支支吾吾,唐平自然心里明白。 曾凝爬了起来,急忙说道:“守虚师叔,唐骏师兄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那也只是玩笑话而已,唐骏师兄也不过想着师兄弟之间切磋一下,师叔您可以问问,唐骏师兄是否只是与他过了几招便走了。再者说,我们白仙山一旬一次的比武较量也不都会有伤员情况吗?” 郭紫嫣:“师姐,你们真不要脸,我先找到的练功之地,你们硬要抢,星辰都自愿让给你们了,你们还不依不饶地要较量,要不是白瞬月那一条火龙把唐骏吓得坐到地上,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守虚微笑着看着唐平说道:“唐师弟,也不知道我们斜岭峰是哪里得罪你们苍云峰了,门下弟子轮着番来找我斜岭峰弟子的麻烦!” 众人看向唐平,白瞬月也不顾唐平一脸黑,一脸不屑继续说道:“哎呀!被欺负就算了,输了的去师父面前哭哭鼻子就好了,打赢了倒是要被罚……” 还未等白瞬月说完,守川赶紧捂上他的嘴巴说道:“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口无遮拦的。” 守叶也实在忍不住站了起来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服了?” 看到守叶站了起来,守虚全身真气暴起,右手一挥,‘嘭’地一声巨响,一股巨力将白瞬月打到门边,上衣瞬间破裂,一口鲜血吐出,只见白瞬月的身上数道掌印触目惊心。 守桓急忙上前查看伤势。 守虚幽幽说道:“我说你怎么可能打倒三个身高道行都在你之上的人还能安然无恙。” 看到白瞬月身上伤势,众人又都皱起眉头看着唐平。 唐平被众人看的不好意思,侧过脸去,心中将三个孽徒骂了个千百遍。 “臭小子。”郭紫嫣跑上前去:“你什么时候受的这么重的伤我都不知道?” 白瞬月挥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敢让你知道吗?你要是知道了,心里有了负担,那么当时废的就是我们两个了。” 一听白瞬月如此说道,看着他身上的伤,郭紫嫣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守虚看着唐平微笑道:“师弟,你看,这小子也伤得不轻,不知能否解你心头怨气呢?” 未等唐平回话,白瞬月先行微微笑道:“我觉得吧!我们的守清师伯也别救了,救了干嘛?人家魔君本来可以早点出来的,我们师伯偏偏去帮忙补什么金钟山,不管以往如何,现在去补那金钟山,给魔君造成多大的伤害啊!还把自己困在里面,那不是活该吗?魔君又没有对着师伯做过什么,他去凑什么热闹啊?这祖师爷也是,当初去对付魔君干嘛?弄得魔君吃了大亏被封印起来,受伤的不是魔君吗?这些错不都在祖师爷吗?” 白瞬月拿魔君之事借喻此事,话头还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在场的几位首座已是怒火中烧,唐平更是将椅子扶手拧了下来。
守川再次上前捂住白瞬月的嘴赔笑道:“这小子受了刚才守虚师兄一掌,怕是脑子不清楚了,大家消消气……” 却是守静秀眉紧蹙厉声道:“让他继续说下去。” 白瞬月推开守川的手继续淡淡微笑说道:“说就说,这白仙山嘛!我看就是不分是非对错,不论是非黑白……” 两道身影瞬间显现于白瞬月身前,另一道身影紧随其后,正是守虚挡在了白瞬月身前说道:“怎么?守叶师兄,守静师妹,你们这是要动手杀了他吗?不如等他说完了再动手也不迟啊!” 话音刚落,守虚守叶与守静三人瞬间同时真气运行,金光泛起,场面一度难以控制。 “啪”地一声巨响,只见守真已然立身,身后椅子碎成残渣:“你们是当我这个掌门死了吗?” 三人同时看了一眼守真,随即真气褪去。 守虚拱手道:“守叶师兄,既然白瞬月也受了伤,便如曾凝师侄所说,比武较量,有所损伤在所难免。那五百杖罚我看就算了吧!这嘴巴……我会好好回去管教的。” 守叶横眉冷目,脸上也微笑道:“师弟,门内弟子私下争斗,岂能与论道会武相提并论,倘若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那么我仙山门的门规岂不是形同虚设?” 守虚低下头淡淡说道:“师兄此话有理,那么师兄觉得该如何罚呢?” 守叶冷冷说道:“既然刚才已经说过杖罚,自然需要执行。” 守虚抬起头微笑道:“那么就罚白瞬月一个了?” 唐平站了起来坚决地说道:“一起罚,绝不姑息。我脉弟子先行言语挑衅,也必须要罚的更重。” 经过刚才一役,众人也算是明白个来龙去脉,再说只罚白瞬月一人怕是说不过去。 事前,守真有意想帮白瞬月蒙混过关,被自己一口断了后路,现在身为掌门的守真也已动怒,守叶自识有欠礼数,若是再不给掌门面子,怕是掌门对自己也将心存芥蒂,拱手道:“掌门师兄,此次五名弟子私下争斗,触犯门规,身为白仙山刑罚主司的我也一时难以定夺,且看掌门师兄是否给点意见。” 守真看了一眼守叶,脸色铁青,却是问道众人:“众位师弟妹们是否有处罚的定断?” 守川急忙说:“掌门师兄,这门内弟子争斗,虽然伤了人,且事由不大,并非关乎人心秉性之事,也无非师门权益之由,我们也没有必要将事做大,师弟觉得,几名弟子也都受了伤,刑罚一事且可放一放,既然是门规未及,先不如先行抄写一下门规。待几名弟子伤势好些,再做些处罚以儆效尤便可。” 守桓也急忙附和道:“守川师弟所言极是,先等伤势好了再做定夺,以免伤了他们的根基。” 守真脸上平静地说道:“唐平的三名弟子自行带回去将门规抄写千遍,山中面壁两年不得出山。”守真看了一眼白瞬月:“白瞬月,先回去养伤,伤势好了,去给守玉那里给水一年。”说完,也不等众人再次发声,自行转身走向后堂,留下众位首座与长老。 守虚与守叶相视一茬,拉起白瞬月开门走去。 “还疼吗?” 白瞬月笑道:“之前我就觉得一口闷气在胸口,难受的要死。师父您打了一掌,吐了血之后反而顺畅了。师父,您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守虚看着白瞬月:“我是问你的脸还疼吗?” 白瞬月摸了摸脸说道:“师父,您反正都已经收着力了,就不能再轻点吗?” “还贫嘴?” 白瞬月谄媚道:“师父,还好您来的及时,否则我就惨了。” 守虚冷冷一笑:“你还会怕?如果不是被拦住,你是不是要说祖师爷的祖坟都可以刨出来了?” 白瞬月惊奇的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真是知我者,师父也。” 守虚举起右手拍了一下白瞬月的后脑勺:“你嘴巴要是再没把门的,下次谁都保不了你。” 白瞬月抱着守虚的大腿谄笑道:“有师父的撑腰的感觉真好。” “走吧!” “师父去哪啊?” 守虚:“去看看星辰。” 白瞬月嘟起了嘴巴:“有什么好看的……就像他们说的,师伯的事情失败之后就躲着不敢出来见人。” “你这是在生他的气?” 白瞬月别过脸去没有回话。 “你可知道,为何救你守清师伯一事要全权交由星辰处理?” 白瞬月依然没有回话。 “你守清师伯是在我们同辈弟子中除了掌门及另一个师兄之外,第三个步入七层
境。” “那又怎么样?” “你认为以他的能力追踪一个人,有几个人能够逃脱?” 白瞬月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你掌门师伯,要想逃脱你守清师伯的追踪都不是那么轻松的。” “然后呢?”白瞬月没好气地问道。 “但是星辰可以。” 白瞬月转头看向守虚。 守虚:“你也吃惊是吗?”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在你们第一次遇见沈星辰的时候。” 白瞬月问道:“二哥本事真的这么大吗?” 守虚点了点头:“金钟山一事,就算是斗宫一族的长老都未必有星辰了解金钟山封印,这也是为何掌门将此事全权交给星辰的原因之一,除了他,谁都没有办法救你守清师伯。” “师父你也没有办法吗?” “没有!” 守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星辰被寄予众望,没能救出你守清师伯,他才是最难受的人。” 白瞬月低下了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守虚看着白瞬月一直低着头也没有再说话。 白瞬月缓缓抬起头说道:“师父,我们去找二哥吧!听说他从回来就一直呆在藏经阁。” 守虚点了点头,搭着白瞬月的肩头往藏经阁走去…… “师父,我被罚给水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给你守山的守玉师叔挑水。” “这每座山上都有沁水,还需要挑水上去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 “师兄,您看那是荡离神吗?”郭孝不安的问道。 守真看了一眼郭孝,没有回话。 “丫头说是沈星辰教的,那沈星辰……” 郭孝话未说完,守真阻止道:“师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为兄不想告诉你。” 郭孝低下头,思绪良久:“丫头那法门……” “既然有更好的门路,就继续练下去吧!这法门虽与我们太乙真功五层境炼炁化神,炼神还虚反其道而行之,却也万变不离其宗,你平时多看着点即可,其他的我想星辰都已经考虑进去了。” 郭孝拱手道:“多谢师兄。” 守真点点头:“去吧!” 郭孝脸上露出笑容转身欲走,却似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再次拱手道:“师兄,若是有何需要师弟帮忙的,尽管开口,师弟定当全力以赴。” 守真微笑道:“我什么时候有事需要你的时候不叫你了?去吧!” 郭孝再次微笑着看了一眼守真,转身离开。 “今日你是怎么了?居然还上前动起手了?” 守静看了一眼守宁:“你有没有觉得他像一个人?” 守宁也看了一眼守静:“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他的眉宇神情确实很像他。” 守静:“何止是像,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平时没有注意,他的性格,他的神情,甚至说出同一句话。” “不会这么巧吧?” 守静:“天下之大,这种巧合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守宁看着守静:“自当日一事过后,这些年也完全没有他的行踪,听说白胜野也一直在找他。” “一个魔教妖人,又何须记挂。当初就是他害死了碧雅父母。此等妖人死不足惜,死了最好。” 守宁望着窗外:“可是我们真的做对了吗?” 守静双眉一蹙大喊一声:“师妹。”而后死死盯着守宁。 守宁低下头来,双目紧闭,口中诵念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