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殊的手指高频率点在桌面上,视线多次去看弥迦圣祖,他想离开的心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弥迦视而不见,关系若是暴露了,许仙会成为藏殊的弱点,他压着藏殊不准走。 藏殊急躁的呼气,耐着性子坐着。 蓝桉不知死活的勾搭了个女仙过来,藏殊心中烦着,一脚把正在卿卿我我的蓝桉和女仙踹了下去。 “藏殊,你吃错药啦——————————” 蓝桉扯着嗓子骂,一整天的魂不守舍,又踹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藏殊拿了颗果子,大口咬起来,克制住心中的悸动与冲动。 告诫自己,许仙已经是他的了,不要着急。 许仙的耀眼,不仅仅是因她姣好的面容,更多的是,她身上有强者的魅力。 清如月光的女仙,被她冷彻的目光扫到,毫无缘由的心脏紧缩起来。 神仙们,对强者有着毫不掩饰的追随爱慕。 长鱼亭身旁的女仙,丁羽,目光盯住了许仙,和天庭的女仙们一样,眼眸之中,有着对许仙的敬佩。 从来没有哪个女仙,站在了她的位置。 丁羽的目光太过直白投入,有些恍惚听到了低沉清音, “她好看吗?” 不自觉的点头, “好看。” 等反应过来,丁羽脸白了下去,偏过头解释的张嘴,抖动着嘴唇, “再好看,也没神君你好看。” 那双星辰目里,有着深邃的光点,眼眸没有任何的余光给她,面上不再有笑意,整个侧面轮廓变得锐利,目光攫着站在剑柄上的女仙。 丁羽蓦然的睁大了眼,陌生的神君,令她不由得重新望向许仙,眉心皱了起来。 不久后,重新落座的许仙垂着眼,手中转动酒杯不入口,身旁红孩儿在说什么,她并没有听进耳。 她在思索该如何与白令慈说结因果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转头问红孩儿, “圣英,你和女仙好过吗?” 红孩儿酒呛在了喉咙里,咳嗽后如实说道, “没有。” 许仙狐疑的看着他,红孩儿涨红了脸, “师父,徒儿身体没毛病!” “为师记得你们凰族成年后会有发情期,你还没到?” 红孩儿知道许仙只是疑惑,红透了的艳丽脸,声音暗哑回答, “徒儿自小吃人生果,和其他的凰族不一样,并且,徒儿心里已经有仙子了,不会乱来。” 许仙想掏出来的礼物,默默按住了。 她一直不在上界,对红孩儿也疏于教导,并未尽到一个师父的责任,有些愧疚,便想送他可以抑制发情的宝物,没想到他并不需要。 果然,她这个师父太穷了,没有送的出手的。 红孩儿注意到许仙握住的手,后悔话说得太快了,立即变了说辞, “虽说是这样,可万一发情,恐怕会来势汹汹,徒儿可能会无法自控,师父,你何时才回来。” 已经出落成翩翩朗月仙君的红孩儿,眼神期待的看着她。 一颗宝珠展露在掌纹清晰的手心中, “抱歉,为师还要继续待在东海,这颗珠子能抑制龙族的发情,应当也能抑制凰族。” 红孩儿一时百味陈杂,谁要这抑制发情的宝珠,日后他还怎么用借口来以下犯上。 他笑着接过宝珠,咬着牙道谢。 许仙感觉完成了一项任务,心下松了一分,若是白令慈也能接受她的愧疚礼物就好了。 许仙不知道白令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以及后果,可不管如何,她都不想骗他。 红孩儿从许仙的手中拿出酒杯,给满上,笑吟吟给举到了她的嘴边, “师父,给。” 许仙想着酒壮胆,便伸手要去接,红孩儿却是往上移,酒杯碰到了她的唇上,等着她张开。 红孩儿另一手放在桌面,身体前倾,仰着头,雾气朝霞的眼眸,微微张开着唇,带着不均匀的呼吸声。 挨得近,闻到了净冽的浅香。 从别的角度看去,他仿佛要吻上去。 许仙身体往后微仰,细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拿杯的手指,她接过酒杯,一口饮下,声音透着隐晦的警告, “圣英,为师自己来。” 朝雾的眼泛起了红圈,变得可怜起来,失落的低垂
了头,坐到一旁缩紧了自己,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许仙放下酒杯,无奈, “为师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头还是低着,隐约好似有水珠落下。 传来叹息声, “别哭了,为师,喝就是了。” 眼眸里的浓稠暗色在抬起前消失,清亮的光出现,委屈之意在周身浮现。 许仙实在想不通,红孩儿怎么就这么爱哭,弄得好像她在欺负他一样,怪别扭的。 红孩儿露出了尖尖牙,破涕为笑,拉近与许仙的身体距离,呼吸喷在了她的耳上,举杯喂酒。 被两道目光快要射穿的许仙,硬着头皮喝下一杯后,不再饮酒。 红孩儿失望的嘟起了唇,但这一次,不管他如何,许仙都不再饮酒。 红孩儿借口要走走醒酒,离开了许仙的身旁,一段距离后,他卷长的睫下,眸光流转闪出了寒戾,凝聚着阴狠。 五组比斗结束后,中场休息,四蛮八荒的女仙们落在了瑶湖面上,杏仙丁羽带领着呈现不同于天庭女仙的另一种美景。 女仙们妖娆大胆的服饰,以及快节奏快的舞曲,几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突然,许仙站了起来,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长鱼亭的面前。 许仙单手将身上多出来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坠有宫灯的玉骨扇被移过去,俯身发上的珠垂落在了肩前,冷泠的声音, “蓬莱神君,这是何意,许仙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银发神君弯了嘴唇,汪洋不见底深眸微微抬着, “不喜欢?” 许仙有了之前的经验,谨慎回答, “是不明白。” 见她清透的眼底确实有着疑惑,郎绝惊艳的神君轻笑出了声,引来了周边的目光。 他手指勾动让女仙往前些来,面冷的女仙无动于衷,之前俯身的身体已经立直,身上的疏离拒绝着他。 玉骨扇浮起,重新别落在了许仙的腰间,宫灯垂在衣摆上,神君的面上大有一种你敢拒绝试试的意思。 “哪一宫的?” “遣云宫。” 清风徐来,精致的宫灯压住衣摆飘起,许仙抿着唇,不明白警惕的模样,叫长鱼亭愉悦的又笑了出来。 一股压力传来,转瞬间,许仙已经手撑在桌面,倾身俯了下去,好似登徒子轻薄,落吻在了那一脸讶然的神君唇上。 周围的目光,全部注视在了许仙身上,纷纷在揣测她的行为,多数觉得她情难自控,对着蓬莱神君强来。 许仙撑在桌面上的手背,狰狞的跳着青筋。 她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的缓慢过,脸颊被阳雪的银发拂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成了那个见色起意的风流贼。 唇上的湿意,被风吹的凉飕飕。 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叫她背后出了冷汗。 不是她!她没有! 女仙们看她的视线,少了敬佩,多了敌意,嘲弄出现在了她们的脸上,装什么清高,不还是和她们一样。 许仙深吸一口气,想要拔出玉骨扇用力扔过去,但是腰上的手有千斤担,动弹不得,对方情深藏不住的目光落在细腰间, “咦,本君的扇子何时在你手里,你这么喜欢吗?” 音量不大,刚好被全部听见。 嘲弄的目光越加的多了起来。 许仙眼中冰寒一片,竟然如此捉弄她! “徒儿,你拿他东西做甚!还不拿下还他!” 宝灵不悦的声音响起,因着是女徒,他对许仙的要求格外高,不想她被长鱼亭的皮囊迷惑了去。 许仙见师父也误会,面上有了阴沉,去抽玉骨扇,一遍,两遍,依旧没有抽动。 她的模样,落在外的眼里就是不舍。 银发的神君,笑得大方, “无妨的,你喜欢,赠你便是。” “很好玩?” 连声音也淬上了冰的女仙,她生气了。 “不是你轻薄本君,在开本君的玩笑吗?” “长鱼亭,本仙何时得罪你了,要这般!” “何出此言,你我初次见面,本君为何要这么做?” 面对伶牙俐齿,向来寡言的许仙,一时间想不到好的措辞,喉咙堵得发痒。 阳雪银发的神君见她气得不轻的模样,嘴唇重新弯了起来,意有
所指, “不喜欢?” 许仙蹙起了眉,后退两步,不明白的事情明白了。 鬼才喜欢嘞,他有病吧! 神君见她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后退去,带有压迫的目光看着她的双腿。 许仙感受到了双腿正要抬起,不受控的往前走去,她不知道长鱼亭还想做什么,有一瞬间的惊慌闪过。 清风扫过,白令慈出现在了她的身侧替她解围。 带凉意的手覆盖住细指,用力将玉骨扇抽了下来,重瞳的仙君将玉骨扇放落在桌面上,温和脸上有着寒意, “蓬莱神君,以后莫要开这种玩笑,许仙面薄。” 许仙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白令慈,她真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被出丑。 藏殊眉拧得打起了结,弥迦严厉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握拳的手,指骨声音咔咔响。 他深呼吸又吐出,把怒意盯在了长鱼亭的身上,做什么幺蛾子! 长鱼亭和宝灵有着过节,不算大,长鱼亭小心眼,竟然把这不快转移到了许仙身上。 和他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就是此刻解围的白令慈,也是如此认为。 宝灵见许仙没有不舍,是清醒的,骂喝的声音朝着长鱼亭去, “你有什么冲本君来,别玩这种把戏!” 没有谁真的认为,长鱼亭会对许仙有想法,除了一直关注着的丁羽,她面上有着刷白的不可置信。 那柄扇子,长鱼亭从不离身。 而此刻,扇子重新回到了许仙的腰间,垂挂的宫灯亮起了灯芯,银发的神君笑的不在意, “玩玩嘛,宝灵,你吵到本君耳朵了,许仙,送你了。” “不,你拿走,本仙不要。” 那有深意的目光,让已经明白过来的许仙,受惊吓的赶紧拒绝。 可长鱼亭已经转过头,对着宝灵出声, “这下可以了吧。” 宝灵臭着脸,哼了声,对着许仙朗声道, “徒儿,别客气,收了。” 许仙的眉眼里出现了愁意,收不得,也拒不了,她焦急的鼻上出现了汗,嘴唇张了又闭,又张了闭,没有谁会信她的,只会觉得她脸皮厚自大。 闪耀的神君,笑着看她陷入两难,将她用无形的墙与周遭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