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千万别多想,皇上绝无此意的。”韩依希很是认真的看着姜月昭说道:“皇上与越将军本就是好友,如今又与你有了这层关系,那就是一家人。”
“岂会忍心让越将军镇守边关,不予回京呢?”
“那些朝臣无非就是想激起皇上与你的矛盾,你切勿多心了……”
韩依希话语说的诚恳,姜月昭皆是笑着应下说道:“我哪里能不知道皇兄的意思?”
姜月昭慢条斯理的弯了弯唇笑道:“再说了,我在虞城过的也不错,若是皇兄当真要驸马镇守边关,我无非就是带着孩子们再入虞城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身为臣子,为了天下百姓,这些都是小事。”
“就怕驸马去了边关镇守,那些人又要拿着拥兵自重这等鬼话挑拨皇兄。”
“是非成败全在皇兄心中,我也自是相信皇兄和皇嫂的。”
姜月昭几句话说清楚了关键厉害之处,韩依希也明白了姜月昭的意思,她是打定注意与越正濯共进退的,无论是在京,还是远离京城跟着他去镇守边关,她都不在乎。
她不会去争辩什么,只听从君命。
韩依希看着姜月昭动了动嘴唇,最后笑着点头温声说道:“你放心,皇上对越将军从无疑心。”
姜月昭坐了一会儿就出宫离去了,往日里这让她觉得熟悉无比的皇宫,不知为何如今竟是让人有种无端的压迫感。
她回过身望着那一点点关上的宫门,这扇门仿佛在逐渐将她关在外面。
姜月昭心中有些涩然沉重,皇权之下原来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吗?
公主府内一如既往的温馨安宁,越朝阳努力拨弄着琴弦,如今竟已是能完成的弹奏出一首曲子了,如此大的进步让人倍感欣慰。
“公主,喝点银耳汤吧。”云暮察觉出了姜月昭心情的低落,端着羹汤上前来道。
“嗯。”姜月昭接过一边喝一边道:“明熙睡下了?”
“是,今日小郎君跟着小郡主去练武了,出了一身汗许是累了,睡的早。”云暮温声回答道。
“他也跟着朝阳练武去了?”姜月昭一听顿时乐了,很是无奈的笑了笑,三两下把碗里的羹汤喝完了,随后侧首说道:“让先生小心教导,明熙到底年纪还小,不宜操练过甚了。”
“是,奴婢记下了。”云暮接过空碗,垂首应下。
姜月昭点了点头转身去沐浴洗漱了。
睡的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了院子里的几分吵嚷,外边似有火光亮起。
她撑着困倦的脑袋伸手撩开床帏,眯着眼看到了被推开的房门,还有那迎着火光如此突兀的从门外走进来的越正濯。
身上的甲胄已经脱下,身上的衣袍有些脏污,眉眼依旧只是蓄上了胡子,看的姜月昭一愣,有些不太敢相信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姜月昭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就看到越正濯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那带入房中的尘土之气让她一下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