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施瞳孔一瞬放大。
“做不到?那就一辈子留在宗家当牛做马。”
他留下这句,转身就出了门。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顾念施动了动脚,才发现双腿早已经麻了。
晚上8点,城北最大的会所,顶层包厢。
包厢里的女人或妩媚妖娆或娇嫩可人,散落在在场的十几个男人身侧。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裹挟在尼古丁和酒精里,连空气都浸泡上了朦胧又炙热的醉意。
在场唯一的一个男人,两侧的座位都是空的,他浑身气压低得吓人,像是裹了层寒冰,自动跟包厢里的氛围隔绝成两个空间。
他只抽烟,不喝酒。
尼古丁味将他从头到脚熏了个遍。
“咱能别抽了吗?你闻闻你这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烟草车间里出来。”
颜怀棠一边在鼻尖摆着手,一边往宗城的身侧靠了过来。
宗城眯着眼,不为所动。
“不是,失恋也没你这个抽法,小施施又怎么气着你了?”
男人还是默不作声。
颜怀棠给安东使了个眼色,“他咋了?”
安东不得不简明扼要地把顾念施的来历背景跟颜怀棠说了一下。
颜怀棠听了半天,也没抓住重点,眉头拧成了疙瘩,总结性地问:“就是说顾医生想利用宗家的关系给自己爸爸留下的那个烂尾楼拉投资,结果中间被他横加阻拦,现在还被你们及时发现了,被教训了一顿?”
安东听着意思大致差不多,点了点头。
宗城吐了口烟,也没纠正其中不合适的说法。
“那很简单,要么你把她赶走,还不解恨的话,就扣她工资,要么你给她的楼盘投钱,让她跟了你,不就完了?很难选吗?”
他拧着眉,看上去的确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安东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
颜怀棠叹了口气道:“要我说,小顾医生也不容易,好好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爸自杀了,家也没了,拖着一烂尾楼,拉扯着一妈,还背着笔债,这搁普通人身上,谁不得崩?”
“她来宗家当医生,顺便借借宗家的势给自己搭个桥铺条路,这无疑是聪明之举,要不是你严防死守,横加阻拦,她没准儿还真就成了。”
“话说回来,就算让她成了,你还能怎么样她?说白了,这充其量算份员工福利,你还真跟她计较这个?更何况,她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被你给教训了一顿。跟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似的。”
宗城斜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跟她计较这个?”
颜怀棠晶亮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即道:“难不成你气她瞒着你,不求你帮忙?”
宗城:“我给过她机会,问过她缺不缺钱,问过她想要什么,她跟我绝口不提,宁可找你,找不想干的人。”
颜怀棠眉毛一挑,眼神无辜,“我怎么就成了不想干的了?”
安东坐在一旁,想起顾念施刚进宗家那会儿就主动热情地接近他,还给他亲自送饭
此刻,他也自动把自己也归入了“不想干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