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闻言瞅了瞅白桃一家的衣裳,全是补丁,饶是徐氏针线活好,但是密密麻麻的补丁是掩盖不掉的。
再看看老白氏一身崭新的料子,再看白老大一家,一番对比之下,村里人心下都认为老白氏偏心偏的没边了。
说徐氏补贴娘家,这些年来都没见过徐氏娘家人来过,也没见着徐氏离开过村子。
当年徐氏嫁过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嫁妆,现如今,不用想了,除了老白氏的手笔,还能有啥。
白桃见村里人都明了几分,于是装作委屈道:
“大家伙也看到了,我表哥见我们家一贫如洗,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于是今儿看完诊后,路过布庄,借口自己买身衣裳,实则给我们家都买了衣裳”
作为“表哥”的萧然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想的是他怎么不知道这丫头这么能编买衣服是不假,只是小丫头的加戏着实让人难辨真假。
众人见白桃的表哥都默认了,心里有数了,原来是人家娘家人见徐氏过的不好,一家人连衣裳都没一件好的,特地买衣裳孝顺而已。
就这事,老白氏他们也能胡编瞎造成旁的还教唆老三休妻,这真是当下就有位长者对老白氏道:
“白嫂子,你看误会都解释清楚了,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也快回家给白老哥烧午膳吧”
“哼,误会什么误会,今儿老三你要是不休了徐氏,就别认我这个娘!”
老白氏见众人指指点点,一辈子强势的她如何受得了,闻言并不领情,冲着轮椅上的白景元嚷嚷道。她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牛车上的布料都不算她的,纵然她有各种办法,也不能当众人面夺媳妇娘家人送的东西。
于是便强调休妻,纵然她适才不占理,但是这样的话老三媳妇还是要被她拿捏的,想到这她不禁暗自得意。
“不认也罢!”
正当众人听到老白氏这么强词夺理的话,纷纷为徐氏揪一把心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道威严浑厚的声音。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位花甲之年和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严肃地站在屋外,原来是村长和村里的族老来了,连忙给两位让了道出来。
村长白禹约摸五十来岁,此时和鲍氏正在家中逗弄小孙子的时候看到村里人急匆匆地找他,一问全是老白氏的恶行,这哪里还得了?
这些年老白家发生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念着对方好歹抚养了老三长大娶妻生女,对于一些传言他半信半疑。
最近时日里老妻也在一旁念叨老白氏越来越过分了,他心里有些气愤,但是介于老三一家并未来请他主持公道,便搁置了。
没想到,今儿老白氏又开始作妖了,看来,有些真相,不得不公之于众了。
白禹思考片刻,示意自己婆娘照顾好小孙子,自己收拾了下,再请了一位知道真相的族老,简单说了经过。
对方一听,他是知道当年的实情的,眼下老白氏一家越做越过分,万不能让老白氏再教唆老三休妻了,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东西,是时候说清楚了。
于是两人结伴而行,一同来到白老三家的茅草屋,还没进去,就听见老白氏嚷嚷休妻的事,白禹一听,这还了得,中气十足地气愤道:
不认也罢!
“谁啊,敢管我们白家的事!”
老白氏个子矮,没看到来人是谁,闻言直接冲了回去,定睛一看,脑海里“轰——”的一下,第一个反应是村长和族老怎么来了?
“白氏,你可是好大的威风啊!”
族老重重地敲了下拐杖,浑浊的双眼满是不满。
“害,您老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