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游思索了片刻:“我想说,我和陈牧都是做生意的人,所以不可能是我们。至于是谁,由于我们缺乏私交,我还真不知道。”
凌查理气得将笔一扔:“你这是包庇!你这是知情不报罪!”
梁少游摆弄着银叉,十分奇怪地望着凌查理:“我不过是作人,你觉得我可能知道什么情什么报?”
凌查理喝一口白水,一张冷酷的脸在艳红的灯光下都是杀气凛凛:“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梁少游轻轻夹一片了沙拉的圆白菜,送进嘴里,咽下之后,回答得干脆利索:“三个月前,我住院那几天。”
凌查理继续问:“就是签约他的最后一部作品的时候么?”
梁少游点头。
凌查理浑身开始冒汗汗,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两个错误:第一,问错了人,第二,如果他不想告诉你,那么你根本无法知道任何事情。
这顿饭,凌查理一直冷着脸,梁少游却笑着和他谈n,并十分亲热地切了牛排夹到凌查理的意大利面盘里,凌查理无法拒绝那种亢奋感的诱惑,恨这个人又恨不起来,一次篮球取证友谊赛,他彻底以失败告终。
饭后,梁少游驱车回家,凌查理强压着满心的挫败感,一挂电话打到了卓胜男那边:“是我,我有话问你。”
此时,卓胜男刚下班回家,头一天的熬夜和第二天的一系列忙碌让她精疲力竭,正像垂死的小狗似的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问:“什么事啊?”
“沈青斌你知道么?他死了。”凌查理直截了当地说。
“啊!”卓胜男嗖地坐起来。一下子睡意全无。
“我问你,你姐夫是什么样子的人?”凌查理继续问。
“我姐夫啊,嗯。。。。。。”胜男的脸有些染上枫叶的颜色:“他啊,人长得挺帅的,对人很细心,考虑事也周到,挺有能力的。。。。。。“
“没问你这个,我问你他的人品。“凌查理打断道。
“人品啊,我觉得他是好人,虽然他自己承认和我姐姐的死有关,但我相信这件事。。。。。。“
“嘟嘟嘟。。。。。。“胜男还没说完,电话就成了忙音。
胜男因为太累,倒头就睡,不知过了多久,便被自己的电话吵醒了:“我在你门口,给我开门。“
胜男揉揉眼睛,看看墙上的挂表:22点15分。
(全)
着实不早了,可是,他是警察,还是刑警,应该没问题吧。
胜男从床上爬起来,惺忪着睡眼,一开门,便见凌查理满眼的杀气,一双细长的狼牙隐隐迸射着几乎绿光的寒光。
“你?“胜男望着他的眼睛,忽然就打了个冷战。
“卓胜男,我怀疑你姐姐的死和沈青斌的死有关系。”凌查理冷冷地说。
胜男的眼睛登时瞪得比猫头鹰还圆。
“换句话说,这两件事和你姐夫有联系。”
凌查理继续冷冷地陈述。
“再换句话说,陈牧,梁少游和这件事都可能有关。”凌查理继续补充。
“姐夫一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陈牧!”胜男心慌起来,脑子嗡得一声,像是被寺院里比人还高的钟狠狠砸过一般。
“他俩并不是死对头那么简单。多年前,陈牧是梁少游的老师。”凌查理冷冽地说。
“那又怎么样!”胜男大声反驳道。
“怎么样!先是你姐,再是她的初恋,我怀疑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凌查理狠狠剜了胜男一眼。
”不可能!“
胜男站在门口,用那双瞪圆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凌查理,一眨不眨,望着望着,就站成一个不动的蜡像。
凌查理被看得垂下脑袋,一副长刘海盖住了双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卓胜男已满脸是泪,成串的泪珠子滴滴撒在地板上,吧嗒吧嗒,吧嗒。
凌查理狼一样的眼神稍微收敛了些:“不打算让我进来么?”
胜男的视线远远的,在水帘子之后,听觉也远远的,远得听得见梁少游那句温柔的男男和美琳生前给自己梳小辫时候的粤语歌:
有心人儿用情深
紧紧追缘共度今生
此刻不需再离分
让梦幻都变真
曾经相爱过的人
泪眼诉说亳无缘份
爱你爱得那样深
心碎也更深
“卓胜男!你在听我说话么?”凌查理晃晃卓胜男单薄的肩膀,胜男突起的锁骨有些咯手,硬得有些像他见过的骷髅模型的质感,有些像。。。。。。像林黛玉。没见过那么高的林黛玉。。。。。像李宇春一样高。。。。。。
向来冷酷的凌查理摸摸鼻子,抓抓耳朵,忽然被她霸王花一支春带雨弄得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