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脖子一缩,顿时觉得小命难保。
太可怕了,ss这眼神很凉啊,他好害怕自己也会跟着凉。
薄屿深丢开伞,抱着顾芳菲回到车上,从余年手里接过干毛巾,悉心为顾芳菲把发梢的水分擦干。
即使他足够细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让顾芳菲淋了些雨。
“老公,你别光顾着我,你刚才也淋雨了,小心别感冒了。”顾芳菲鼻音很重,眼睛红通通的,鼻尖也红,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好,肚子饿了吗?”
薄屿深温声问她,从暗格里取出面包来给她垫肚子。
顾芳菲接过来看了看,忍不住心头一暖。
这是她最爱吃的那一款,有一次她随口和薄屿深提了一句,没想到他会悄悄为她准备好。
“谢谢老公,你也一起吃。”
闻到面包的香气,顾芳菲还真觉得肚子饿了,于是大口吃起来,还不忘撕下一块喂到薄屿深嘴边。
薄屿深微愣了下,然后欣然接受了妻子的馈赠和分享。
顾芳菲则觉得耳根有些热,她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再看看一脸坦然的薄屿深,觉得可能是她多想了。
也许薄屿深是不小心才咬到她指尖的吧。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了,顾芳菲的情绪依旧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
洗了澡之后两人躺到床上,安静地相偎着。
良久,薄屿深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顾芳菲柔软微凉的发丝。
“还在想岳母的事吗?”
顾芳菲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两个人的智慧总比一个人苦思冥想要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薄屿深循循善诱道。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阿深,你不知道,帮妈妈迁坟这个心愿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十多年了,就是靠着这个信念,我才一路辛苦地读完脱离那个环境。”
但是突然间,有人告诉她,她妈妈走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而她所谓的信念只是顾建民用来敷衍所有人的手段,她一瞬间就觉得,信念倒塌了,在她以为即将实现的前一刻。
就是明明看到了希望却在下一秒陷入绝望的反差太最痛。
顾芳菲这么想着,又觉得喉咙像有一团棉花堵住了。
“现在什么都完了。我想缓一缓。”
顾芳菲翻了个身背对着薄屿深,薄屿深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知她的痛楚。
“我之前听人说过,埋葬一件衣物或者首饰也可以。除了那枚玉佩之外,岳母还有什么首饰吗?只要是岳母曾经用过的物品,她总会有感知的,也不至于流落飘零。”
薄屿深安慰说,他的话成功地让顾芳菲转移了注意力。
“那不就是衣冠冢吗?可是妈妈前脚刚走,顾建民后脚就把王爱翠母女迎进门了,妈妈的东西都被王爱翠扔完了,值点钱的也卖干净了。”
顾芳菲想到这里用力攥紧拳头,强烈的愤恨从她眼里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