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取樊城后,陈泓业一直在清剿余孽。城中残留的南国势力以及埋下的暗桩,极有可能偷偷与李芹芹传递消息。另一方面,南川那边得知李芹芹陷落樊城后,也会派人前来营救。因此,陈泓业对李芹芹的看管更严了:凡是送进去的东西都要仔细反复检查,凡是接近她十步以内的人都立即处理掉。
李芹芹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她只是感到不得自由。烦闷至极时,她想找仆人们聊天,可仆人却吓得拔腿就跑。
陈泓业不可能把如此机密的事情透露给李芹芹,也不可能放松对李芹芹的管控。毕竟,与国事相比,私情不值一提。他今天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李芹芹闹腾的太厉害了,他过来安抚一下情绪。
所以,今天的这场谈判,李芹芹注定失败。
可此时的李芹芹依然幻想着陈泓业会因为昔日的情意而怜惜她,进而取消对她的监控,最好还她自由。
此时她不想与陈泓业的关系搞得太僵,因而试图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你的伤,怎么样了?”她面带关切地问。
这种关切可谓半真半假。真的是,陈泓业当初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假的是,她此刻落在陈泓业手中,她不得不奉承讨好他。
陈泓业是来安抚李芹芹情绪的,因此也不想与她争执。
“小事。不过,对方就惨了。”他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当初,他带着李芹芹去城外郊游时,不幸遇到了一群强盗。他掩护李芹芹逃走后,独自一人迎战十几名土匪,最后不幸中了强盗头子胡栓的一柄毒飞刀。伤口到现在依然没有愈合,还时不时地作痛。可他不想把自己受伤的事告诉李芹芹,毕竟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要塑造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形象。
李芹芹想起,陈泓业一个月前还带兵出征,料想他的伤已然痊愈了,因此没有继续询问伤情。
“那天,我不辞而别,你不会怪我吧。”李芹芹有些不好意思。
陈泓业受伤的那天,李芹芹却拿着令牌偷偷溜走了。她心中一直有些愧疚,但当时的她一心只想来樊城,顾不得其他。
陈泓业并未因此生气,因为那块令牌是他主动给李芹芹的。当时,他被强盗围攻,生死未知,无暇顾及李芹芹。一旦他有不测,李芹芹便无人保护。既然如此,还不如还她自由。
“没事儿。不过,我始终没想明白,你明知樊城正在被围攻,为何还要来樊城,而不是直接去南川?”陈泓业不解地问。
听了这个提问,李芹芹一脸的无奈。
怎么又绕到这个问题上去了?
之前不是已经跟他解释过一大堆了吗?
这个人真是多疑,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我实在没法告诉你,我怀疑六皇兄也和我一样是穿越者。
“因为我六哥在樊城,我相信他可以照顾我。”事到如今,她只能用亲情当挡箭牌了。只要她一口咬定,她和六皇兄兄妹情深,那么她非要来樊城的动机就成立了。
“这么说,你不相信王蔷?”陈泓业试探地问。
“我只相信六哥。”李芹芹进一步解释。
陈泓业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兄妹情深,可以理解。不过,眼下时局混乱,只能委屈你在这儿待一段时间了。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你可以把我当兄长一样看待。”
闻言,李芹芹差点惊掉下巴:“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把我软禁在一个小房间里,不许任何人同我说话或者靠近我?你还好意思说,要我把你当兄长一样看待?六哥可不会这样对我!”
“樊城刚被攻下,城内鱼龙混杂。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这么做。”陈泓业解释道。
其实,他这句话已经讲明了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李芹芹在这方面的悟性不高。她一脸的不悦,质问道:“樊城混乱,与我何干?你囚禁我做什么?”
陈泓业不想再做过多解释:“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为了你的安全。”
“什么安全?”李芹芹愤然道,“难道我的兄长和未婚夫还会派人来杀我不成?”
陈泓业扬扬眉毛:“这可不好说。”
“呵呵,”李芹芹冷笑道,“他们疼我还来不及呢。不像你,冷血!”说完,她朝陈泓业翻了个白眼。
陈泓业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