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苏卿微微皱眉，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谢谢女士。作为赔偿，这一桌一半的菜钱我来付好吗？”服务员感激涕零，面上还有几分肉疼。
这里的饭菜并不便宜。
一半的钱几乎算她一个月的工资，也能长长记性。
顾霆彦站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马上回来。”
洗手池间里。
苏卿沾了点水，又拿着纸，把身上那些污秽的东西全都擦掉之后，还是能闻到上面散发出来的难闻味道。
她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
忽然，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出来的哒哒声音。
通过镜子，看见后面站着的且戴着口罩的季优，苏卿挑眉，淡定地并不说话。
季优却是眼中透露出疯狂的神色，“苏卿，是不是你派人干的？是你让人打的我！”
她语调尖利得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苏卿一怔，旋即勾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长地从她的脸上划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被打，我虽然不知情，但却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苏卿，你凭什么！”季优目眦欲裂。
这次她来，就是想确认是不是苏卿派人指使，所以才打的她。
然而却被三言两语挑起了怒火。
季优想也不想就冲着苏卿扭打过去。
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压根忘记了自己根本不是苏卿的对手。
冲过去后，三两下就被苏卿把控住了手腕，按在洗手台面上。
脸压在冰凉带水的陶瓷面上，双手还背在身后，简直是说不出来的屈辱。
苏卿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控制住季优的所有行动，另外一只手则是挑起季优口罩的一根系带。
“不！”
看见这张脸上伤痕累累，而且还有很多伤都没好全。
坑坑洼洼的，十分难看。
“啧。”苏卿端详了好一会儿，感叹一声道：“季优，你说你一个十八线女明星本来就不火。现在脸还毁了，以后岂不是更加没有火的可能性了？”
“苏卿，你！”季优更是生气，“如果不是因为你是苏氏千金，顾太太这个位置早就是我来坐了！哪里轮得到你！”
“不过你现在也落魄了，爸爸妈妈离婚，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季优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畅快多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就被拽着头发移到水龙头下面。
巨大的水流往下，冲击着她的面部，更是冲击着灌入她的鼻子和嘴巴里，让她不能呼吸。
更要命的是，之前她好好保养的伤口，现在被这么一淋，痛不欲生。
季优不由得惨叫起来。
苏卿平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说脏话带父母，更何况还是她一直以来敬重的母亲。
她冷眸中泛着寒光，“上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也不用客气。”
那一刻，季优半睁着眼睛，竟看见了苏卿眼中的杀意。
她毫不怀疑，苏卿真的会这么做。
水流在胸腔里的灼烧感以及疼痛让季优以为苏卿真的胆大包天要杀死自己的时候，她却是突然松开了手。
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儿，季优趴在洗手池旁大口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