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咸的余光里唐梨的表情再次变得很肃穆,好像一瞬变成了西西里街道上的玛莲娜。
她意识到唐梨并没有想逃离这一切,心里浮出一个念头。
她很想让唐梨最好离开,因为里面有更毁灭性的东西,她不知道这个穿卫衣的女孩能不能承受得住。
柏咸再次点起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随意吐了一大团浓雾,微微侧头,视线向下看唐梨的侧脸。
“今天应该是你那朋友的表妹要整蛊你们,你应该是被骗来的,最好还是赶紧走吧。”
她的嗓音一直有些沙哑,此刻却流露出一种低沉的温柔。
唐梨的目光沉重,还夹杂着翻滚的痛苦,眼眶里蒙着淡淡的薄雾,像是冬日西伯利亚里一片冷寂的森林。
她缓缓抬起眼皮看了柏咸一眼。
“她在里面吗?”
吹了些风,流了些泪,唐梨的声线也比平常哑了许多。
柏咸眸光缓缓聚焦在一点,落在唐梨身上。
“谁?”
“照片上那个人。”
“不在。”
唐梨眯眼看向柏咸指间缓缓烧的烟,“借你根烟好吗?”
柏咸眉头微
微一挑,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随意一伸,唐梨冷静从里面拿出了根烟。
“用下打火机。”
柏咸瞳孔微微一动,将自己的金属打火机拿了出来。
“会用吗?”
唐梨肃穆的眸子闪过寂寂的光。
砰一小声,柏咸把火打着。
唐梨手夹着烟微微靠近那一簇小火苗,表情漠然,点了那支烟。
头一口烟雾令她整个胸腔和肺都剧烈咳了起来。
“先吸一小口,慢慢吐。”柏咸盯着唐梨慢慢道。
唐梨按照柏咸说的吸了第二口,忽然喉咙发出一声嗤笑,还是咳个不停。
一根烟在她手上最后自了一半。
“咳——咳——”
她往台阶下的垃圾桶走去,在垃圾桶的铁盖上把烟碾灭,扔了进去。
转身在风中理了下乱发,大步冷静朝酒吧里走去。
柏咸独自一人在台阶上把她那支烟抽完,正要把烟蒂弹进垃圾桶,忽然此刻想变一下。
她随意走到那个垃圾桶跟前,把烟蒂缓缓丢了进去,目光微微向上抬。
酒吧的广告牌是冷淡的灰白色的光,上面的“x”是纯黑色没有花里胡哨的黑体字,跟里面的世界完全割裂。
她捏了下指关节,马丁靴几步大跨,瞬间踏上台阶,推门大步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