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漓安转身,就迎上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原来,司凌沐一直站在门外。
“大师兄。”
“你胸口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刚刚已经上过药。”
司凌沐从怀中取出一个蓝色的药瓶,递给眼前这个一直低着头的人,“给你,擦这个,伤口不会留疤。”
说完,司凌沐就转过身去,“走吧,义父让我们去找他。”
漓安握着手里的瓷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人对她说过“女子身上还是不要留疤的好,药膏是我自己做的,在泽国也可用,不溶于水。”
跟上司凌沐的步伐,走到和他并肩的位置,“大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司凌沐并未多言。
“什么时候?”看着旁边冷峻的侧脸,漓安心道,“果然如此”。
司凌沐停下脚步,转过来面对着漓安,“第一次,在后山见到你的时候。”
醉酒的漓安站在树枝上吹着玉笛,失足掉入司凌沐的怀中,当司凌沐抱着怀中人的刹那,他就知道她是女子。
漓安愣住了,“所以你才会单独让我住在偏院?大师兄,你为何不拆穿我。”
“你不想说自是有你的原因,而且,山庄都是男子,你若是女子身份会有诸多不便。”司凌沐没说的是,若漓安以女子身份在此,只怕师弟们都会无心练剑。
漓安一时语塞,“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没意思。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为什么要接近你?”
“所以,你承认你是在接近我吗?”不知为何,漓安从司凌沐的眼中好像看到了一丝笑意。
“才没有,我是接近北辰山庄,我就是来学武的。”漓安迈开步子往前走去,身后的司凌沐摇头笑了笑。
看着漓安的背影,“漓安”司凌沐开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清浔是谁?”
只见前方的人突然变得僵硬,“大师兄怎会知道这个名字?”她没有转过来,可司凌沐听出了她语气中强掩的情绪,原来这个人在她的心中有着如此重要的分量。
“因为两次醉酒,你都在重复念叨这个名字。”这些漓安并不知道,“第一次醉酒,在我的房间,你睡在我的床上,一直在叫他。第二次,在后山,你喝了义父的桂花酿,也一直在叫他。”
司凌沐突然不想听她的回答了,虽然他从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时,心里就有着莫名的苦涩,还有莫名的嫉妒。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们走吧。”
说着,他走到了漓安的前面。
“大师兄”身后的人猛地拉住了前方人的衣袖,司凌沐顿住,转身就看见那双淡蓝色的眼中竟溢满了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漓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放开手中的衣袖,“他是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也是不重要的人。”
“好。”司凌沐抬起漓安的下巴,轻轻擦掉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既然不重要,那就不要想,以后也不要再醉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