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摇摇头,继续道:“你们三人且听好,咱家祖训第一条就是妾室庶子乃祸家之根,续娶为父不管,但你们若是敢在正室在世弄回那些乱七八糟的,为父死不瞑目!若日后无子继承,尽管去兄弟间找合适的孩子过继,你们三人都记清楚没?”
孙策、孙策和孙翊不懂父亲为什么把这个看这么重,却还是乖乖的点头应下。
孙坚满意点点头,又与三人讲了些比较大众的兄弟和睦的家训后,才停止训话。
孙策见孙坚不再说话,问出了从刚才就有些好奇的疑问道:“阿父,怎么不见尚香?”若是平日里,尚香早就起哄的喊着要哥哥娶大姐姐了,这会竟然没来议事厅也太奇怪了。
孙坚答道:“你妹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在屋里休息,你去看看她吧。”
孙策应下离开后,孙权担忧的看着捂着胸口喘粗气一直在逞强的自家父亲,问道:“阿父你感觉如何?为何不与大哥说清楚?”
孙坚摆摆手,缓缓道:“给你大哥少点烦心事吧,别去跟他说为父与尚香回来的遭遇。”
孙权与弟弟孙翊对视一眼,虽然心里不赞同父亲的决定,却还是听话的应下了。
冶儿比孙策早来找尚香,只是她一进屋便被屋内的药味顶的倒退几步,再进屋就见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尚香一脸病容的躺在床榻上,她右手放在外,左手收入被中正在休息。
明明分开前还好好的,这才多长时间没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床榻上的尚香本就睡得不踏实,听见有脚步声还以为是侍从来送饭,睁开眼就见小伙伴站在那儿。
“冶儿,你回来了!”尚香很开心,想起来却浑身使不上力,她尴尬的笑笑道:“你好不容易回来,我却染上了风寒,你快别过来了,再传给你。”
“不怕,冶身子壮士着呢。”冶儿丝毫不在意,去桌边倒了杯水给尚香端了过去,喂她喝了一些后,将杯子放在了一边的凳子上,又将想起身的尚香扶起坐好,贴心的给她在身后垫了个软枕。
尚香许久没见小伙伴,现小伙伴不止有些黑了,个子也隐约比之前高了些,她好奇道:“冶儿你跟兄长他们一起去长安都生了什么,快跟我说说吧。”
尚香用右手拉着冶儿,直到她将一路的见闻都讲了,才满足的松开手。
冶儿见尚香满足,想起一直揣在怀里的物件,连忙拿出来道:“这个,是冶在路上刻的。”
尚香看着冶儿手心中那刻着虎型的圆形木牌,那是个做工有些粗糙,可是表面却被打磨的很是光滑的木牌,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这份心意却让尚香开心的合不拢嘴。
“这是冶儿刻的吗?”尚香开心的接过,比量了一下后问道:“冶儿你说我穿根绳挂在脖子上好不好?”
“都好。”
冶儿很高兴尚香能喜欢她做的木牌,俩人一直聊到孙策来了,冶儿才回避的离开。
尚香又跟孙策聊了会,收了不少好东西后,送走孙策又躺下休息。
尚香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抬起一直藏在被子里的左手。她的左手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绷带,掌心隐隐传来疼痛,让尚香额头冒出冷汗。
那日他们被黄祖阻击,箭矢飞来时,她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一差点要了父亲一命的箭,手掌被疾矢贯穿伤到了筋骨,大夫说哪怕伤口愈合,日后执笔也会困难。
万幸的是,因为她出手的缓冲,差点要了父亲一命的箭矢,只是重伤了父亲。现在父亲的伤已经不碍事,只要稍加调养,不再劳累便没有性命之忧。而她因为伤口略大,年纪太小,路上手伤没处理好,有些引炎症,回到长沙后就卧床不起在静养。
尚香忍不住想起那日父亲离开长沙时那名少年的话来,如果她当时没有任性的跟去的话,父亲是不是……
尚香不敢去想,缩在被窝里庆幸她跟去了。
她的手不要紧,只要父亲没事就好。
尚香想罢,安心的闭上眼睛入睡。
三日后,孙策与蔡琰匆匆完婚,没多久,人主下敕令撤除了孙坚的职位,让乌程侯回乡当个闲散侯爷,而孙策则被暂时分到丹阳,只等他孝廉过后,再任命。
与朝堂派来的人交接过后,孙坚留了一些兵力给新太守,只带自己的旧部离开了长沙返回老家吴郡富春。
而孙策则带着蔡琰直接去了丹阳投奔舅父吴景,跟他一路的还有程普、韩当和黄盖三位将军,祖茂本来也想跟来,但担心主公这边没人照料,便选择留在了孙坚身边保护他。
而冶儿自然是跟着父亲黄盖一起追随了大公子的步伐。
孙策抵达丹阳时,早就有人在城门口等着他了。
那人远远看见护送孙策的车马,开心的高呼道:“伯符!”
孙策见人,直接翻身下马奔了过去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熊抱道:“公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