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父叹了口气,“有两个月了吧,听说嫁到了海市。”
路擒虎愣了一下,然后马上露出一个庆幸的笑意,“不是的爸,我今天还看到她了,就在北边的鱼塘边上。”
在他的印象里出嫁的女孩是没有回娘家过节的,所以他断定是爸和姐的在骗他,或者他们和自己说的并不是一个人。
“是真的,黎家那丫头也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她的那个对象还有养女,也跟着一起回来的,开着一辆小汽车,带了好些礼品,村里人都知道。”路父再次说道,打破他的侥幸。
“不可能,我不相信。”路擒虎摇着头,还是没能接受这个现实。并追问:“她嫁的是谁?还有养女,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去给人当后妈?”
“是言少辞,小时候言爷爷家的孙子,你还记得吗?”路玉婻说道。
“言少辞?”
路擒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他。
路父再次点头,说道:“你这些年不在家,不知道言家这几年也发生了好些事情,言家的大哥,夫妻俩好像是在一场车祸中车祸去世了,留下他们孩子没人照顾,言家小子看着侄女没爸没妈可怜就把小丫头过继到了自己名下。至于黎家丫头,我就听说是言家小子找来照顾侄女的,婚礼都没有办,相看当天就领了证带回了海市。”
路擒虎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从小惦记到大的女孩就这样被别的男人拐走了,还是个后妈。
“落落她,怎么会答应?”他是知道那个丫头的,凭他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愿意去给别人当后妈的。
“听说是黎家婶子收了对方两千块钱的彩礼。”说话的是路玉婻,大概也是觉得黎家丫头是被逼无奈,是个可怜人。
路擒虎此时就跟雷劈了一样,他的女孩就因为两千块钱就被卖给别人当后妈?
转身,路擒虎一句话不说地就往外走。
路玉婻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你干什么去?”
路擒虎顿了下脚步,回头侧目道:“我要去找落落,我要亲口听她说。”说完继续往外走。
路夫一急,呵道:“回来。”
路擒虎脚步未停,路父见此马上追上去,一把拉住:“你去问谁?问什么?以什么身份问?”
路玉婻也挺着大肚子走上去,“是啊弟弟,她已经结婚了,你们是有缘无份,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吧,要不然传出去对她名声也不好。”
路擒虎双手握拳,憋红了眼,看向他姐:“姐,我不甘心。”
路玉婻叹了口气:“算了吧弟弟。”
路擒虎知道自己不可能这样算了的,她一定要问问她,如果她是强迫的,如果她过的不好,如果她愿意,自己会带她走。
路父看着他儿子这个倔样子,也怕他做傻事,拉着他就道:“儿啊,你可不要做傻事啊!人家领了结婚证的,是那什么合法夫妻,你是军人,可不要犯错误啊!”
路擒虎没有说话,但是转身回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父和路玉婻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担忧。
“没事的,小时候的情谊,长大后也没真谈过,等他回部队后时间有长就好了。”路玉婻安慰着她爸,
路父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点点头,“那就让他自己想清楚吧!”说完转头看向了路玉婻,“你婆家那表妹……要不就算了,你弟弟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咱还是别管了。”
路玉婻也点点头,“行,我听爸的。”
不知道她弟有心上人的时候啥都好说,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别耽误人家了。
下午,路玉婻拎着鸡蛋红糖回家,因为月份大了,路父也不放心她自个回去,于是就把路擒虎叫出来送他姐回家。
路擒虎找了个拖拉机,上面垫着厚厚的稻草送他姐。
路上,路玉婻想了想,打开话题:“弟弟现在在部队什么职位?”
路擒虎的注意力都在控制这拖拉机的把子上,努力让机子走的稳一点,不要颠簸到他姐。
突然一听到他姐的问话,沉默了一下道:“姐,我的职位是保密的。”
路玉婻就不说话了,她不懂他们部队里的弯弯绕绕,但是弟弟说保密,那就一定是不能说的。
路擒虎侧头看了她一眼,问:“姐夫为什么没陪你一起回来?”
都这么个月份了,怎么就放心他姐独自出门的。
路玉婻摸了摸肚子,说:“你姐夫的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医生的哪有节气放假的,在卫生院加班呢!”
路擒虎听罢觉得还算有情可原谅,于是便不再提起,反而嘱咐道:“姐你下个月就要生产了,这个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别磕着碰着,有什么事就叫个人通知一声,别啥事都自己上手。”
路玉婻听了心里很高兴,她弟弟还是很关心她的。
“行了,我知道的。你在部队也要照顾好自己,吃的喝的也
别亏待了自己,别一发津贴就往家寄,爸不缺钱,我也不缺钱,你在外面好好的,爸也有我照顾呢,你就安心训练知道了吗?”路玉婻絮絮叨叨的说着不停,她知道明天弟弟就要回部队了,也知道她生孩子的时候他是回不来的,所以就把自己想说的话通通说出来了。
路擒虎沉闷的“嗯”了一声,答应的很爽快,但显然是没真放在心上。
很快到了路玉婻的婆家,路擒虎想要转头就回去的,但路玉婻道了一句:“来家里喝点水歇会儿吧。”
路擒虎想拒绝的,但还没开口就看见她家婆婆走了出来。
“路家兄弟来了,快,快进来坐。”
长辈都开口了,路擒虎在转身就走就不礼貌了。
坐到陈家的堂屋,陈母端着一碗糖水,过来,“路家兄弟你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