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别人帮自己背黑锅,会有报应吗?
报应马上就来了。
下午的第二堂课,讲诗词古。
汪夫子把晏珣喊上前,举着一把戒尺,虎视眈眈地问:“《平水韵》学过吗?”
“听家父囫囵讲过,略懂。”
“学过就学过,没学过就没学过!做学问岂能含糊?伸出手来!”汪夫子举起戒尺。
晏珣乖乖伸出左手……唉哟!疼疼疼!
他有理由怀疑汪夫子借题发挥!
“啪啪啪!”
汪夫子打了三下,见晏珣咬牙不喊疼,气恼略消,严肃地说:“今后好好读,莫跟那些不成器的瞎混!你是好不容易考进来的,莫让家人失望!”
晏珣应是,耷拉着脑袋回座位。
他是很有做学生的经验,可以前从未挨过打啊!
在这年代,学生被老师打了,家长不仅不能闹,还得感谢老师。
呜呜……
其他学生看他的倒霉样,纷纷绷紧头皮……
《平水韵》?作诗?我也不熟啊!会不会挨打?
汪德渊凑过来嘀咕:“夫子故意找茬呢!好兄弟,是我连累你,改日请你吃熏兔。”
……他昨晚挨打,汪夫子就在一旁,知道了这件事背后有晏家父子的身影。
晏珣微微点头,没说话。
“汪德渊!你还敢交头接耳!”视力不好的汪夫子此时偏偏眼尖,怒喝:“上前来,着你七步内做一首诗,做不出就领戒尺!”
汪德渊怔了怔,笑道:“七步诗?这题我会!煮豆持作羹……”
说人讲过这个故事!
哈哈哈!夫子没想到吧!
汪夫子吹胡子瞪眼,连拐杖都不用,举着戒尺健步如飞……
“让你作诗,你就会淫?这是你做的?你是曹植?”
“唉!夫子!哥,老哥哥,别打!我要跑了!”
汪德渊深谙“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的道理,翘着还有些疼的尊臀,兔子一样蹦出门外。
同窗们全部叹为观止,汪氏族学那么热闹的吗?
光顾着吃瓜,都没法好好学习了!明年科举考试怎么办?
好在,汪夫子还是靠谱的。
他很快变脸,心平气和地讲课:“今日先讲绝句……绝者,截也……”
晏珣认真听讲,
都挨了打,再不认真听课,岂不是亏大了?
回家之后,他本来不想让父亲知道他挨打……太丢脸!
又是逃课,又是挨打……他勤奋好学的人设都要崩了!
但晏鹤年还是很快发现了。
出乎意料的,晏鹤年这次没有嘲笑他,而是一边帮他擦药油,一边说:“我小时候读也常挨打,还是打后脑勺呢!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莫放在心上。”
“嗯。”
“就算先生借题发挥,你也别含恨在心。好好读就是,你月考拿个第一,让他刮目相看!”
“……是。”
被爹望子成龙了,还不能反驳!
晏鹤年在儿子手心吹了吹,笑道:“好了!不疼了!你有空给夫子画一幅定制版秘戏图,他以后就不为难你了。”
晏珣将信将疑,说:“这样行吗?好吧!我又再信你一次。”
帮汪东篱脱困的事,也由晏鹤年出主意。
他让晏珣画了一幅“盗帅野战女海盗,喵喵声假山旁观”的秘戏图,署名“兰陵喵喵声”,在小蓬莱茶馆供人围观。
茶客们听之余赏画,议论纷纷:“这是兰陵喵喵声画的?汪东篱不是被关在他家阁楼读?”
“你也知道这事?老太太真狠心啊!”
说人敲了敲醒木:“说不定,兰陵喵喵声根本就不是汪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