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看着元哲,点了点头:“有能力阻挠的,除了荼州刺史,再无旁人了。但眼下我们的一举一动,皆被冯睿关注,赵兄弟才决定去禀报陛下,和殿下您。”
见元哲不语,顾七继续道:“臣今日看了看顾大人留下的治水论,这上面的一些办法,跟薛大人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眼下,荼州百姓正在挨饿,必须要开粮仓,但冯睿的意思是,要等陛下圣旨。”
“本王明白了。”
不知为何,元哲的眼睛微微发红。
此前在赵煜府中商讨郑太妃一事,他也是这般惆怅和伤感。
难道是为荼州百姓?
顾七鼻子发酸,想起杨义一家的窘况,又想起周护散粮,不由得淌下两行热泪。
她起身抱住元哲,轻拍着元哲的背。
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元哲瞳孔一震!
他抬手拥住顾七,眼角滑落一滴泪。
“对不起...”
“什么?”顾七松开手。
元哲转过身,擦了擦泪痕:“无事。你休息吧。”
翌日清晨
荼州各郡守身穿官服,恭恭敬敬站在刺史府门前。
见元哲出来,纷纷行礼:“拜见哲王殿下。”
“起来吧。”元哲背着手,看着眼前几个人:“唤几位前来,为的是荼州治水。这两天,本王与薛大人将沿着郢江一路察看,几位若有对策,不妨边走边说。”
“那个...”
周护和李景浩对视一眼,二人欲言又止。
“何事?”
周护鼓了鼓勇气,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哲王殿下,裴大人为何没有一起?”
元哲扫了周护一眼:“你是哪个郡的?”
“回殿下,臣乃祁水郡郡守,周护。”
“嗯。”
元哲疑心又起,随后懊恼的摇了摇头。
“裴大人此前受了伤,需要养几天。”
“啊?这——”
“走吧。”元哲径直上了车,余下众人不敢多言,纷纷上车。
三驾车马直奔郢江而去。
自元哲到荼州后,冯睿便形影不离地跟着。
之后的几天,凡是顾七去过的地方,元哲已悉数踏遍。
加上薛沛林和各郡郡守的多番描述,荼州的情况已经摸透。
晚膳过后,李景浩将各郡守绘制的地形图呈给元哲。
顾七凑上前细细看着,这些图,与裴启桓所绘的地形图,稍稍逊色了些。
元哲看着图,淡淡说了句:“接下来,就是商讨一个两全之策了。”
屋内静得可以听到紧张的呼吸声。
顾七手中有治水论,却不敢完全遵循。
毕竟,前车之鉴。
“薛大人,您意下如何?”
听到元哲点名,薛沛林一脸惆怅:“眼下,还是要解决当务之急,申请赈灾粮,广开粮仓。治水需要一步步来,且先解决郢江、郢山两个郡的问题。”
“下官同意薛大人的意见,这算得上两全了。”
元哲斜眼看向冯睿,对他贸然插话有些不满。
“各郡守,可有对策?”
李景浩看向顾七,似是在征求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