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可爱啊。 “玉郎,你这温柔刀啊刀刀致命。” 赵无名喟叹一声,顷刻就恢复正经,收了刚刚的调侃,道:“我这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刘湘玉提不上劲来陪他玩这种小孩子的猜谜游戏,左右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 刘湘玉瞥他一眼,对此人卖关子的行为很是不耻,唉呀了一声顺势敷衍道:“随便,迟早会知道。” 赵无名对她的态度见怪不怪,也学着她哎呀一声,假惺惺的叹口气:“玉郎啊,怎得这般无趣。” “我看你是不着急。” 赵无名啧啧两声,慢悠悠道:“我当然不着急了,王安权死了。” “!” “你说什么?” 刘湘玉瞳孔一缩,拽住赵无名的手臂,猛一动作扯得伤口生疼,她倒吸一口凉气,又皱起眉:“什么时候的事,皇上不是命人将他压入诏狱吗?” 她又问:“你为何不早说?” 体内的恶劣因子得到满足,赵无名很满意她现在的反应。 怎么说呢,比她一直端着的雅正古板模样好玩多了,他欣赏着刘湘玉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睛,无辜道:“总要给你一个心理准备,若是一早就说了,怕是急火攻心又要晕了过去。” 你到还装起小白花来了。 刘湘玉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想要够床下的鞋,刚弯腰就被赵无名拦住了,他很是自然的抓起刘湘玉的脚往鞋里套。 “伤口又要裂开了。” 赵无名的手很大,不过虚虚一握就将刘湘玉的脚踝圈了起来。 那只手又滑到她的脚心,轻轻一抬,就套进了鞋子里,前后不过三四秒的时间。 赵无名将自己脚放到刘湘玉的旁边,用鞋尖碰了碰她,道:“玉郎,你的脚也好小,跟小孩的一样。” 刘湘玉气的踢了他一脚。 “我,我们家的手脚都小。” “恩将仇报了不是?”赵无名勾起一边的嘴角,扶她起来。 刘湘玉又觉得脸上有些烧,赵无名此举到衬得她跟个岁的小孩一样了,慌乱道:“咳,赵兄,赵兄引我为知己,我亦如此。待日后赵兄受伤了湘玉一定衣不解带的好生照顾。” 她感激道:“定不会恩将仇报。” 被那样一双坚定澄澈的双眼注视着,赵无名像是才反应过来,扶着刘湘玉的手烫了一下:……我这是在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将手背在身后,离刘湘玉远了半臂,语气忽然有些冷淡:“那王安权在你去东都不久后就死了,死状很是熟悉。” 刘湘玉没看出赵无名的不自在,就连方才的那点羞耻也都抛到了脑后,她思考时总会又下意识的蹙眉,认真道:“他的尸体在哪?” “衙门的停尸场里。” 刘湘玉忽然看向他,目光疑惑:“大理寺没来人吗,毕竟王安权是皇上要抓的人。” 赵无名挑眉:“皇上一早就下旨,命你全权负责东都西郊案,所以这是你的事情,若是看完了再通知大理寺也行。” “我现在去一趟。” 刘湘玉走的急了,背后一扯,连带着脚步一踉跄,赵无名反应极快的扶住她的胳膊,无奈道:“莽莽撞撞的,左右尸体在那又不会跑,你慢点 。” 新上任的县令林和是从临县调过来的县尉,看上去很是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高体壮的,不像官,更像是个武将。 刘湘玉见到他后方欲拱手就被制止了,林和道:“刘令史有伤在身,不必如此客套,若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么快就补上了,够快的。” 赵无名不置可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刘湘玉总觉的这停尸场里阴风阵阵的,冷的小腹也有些痛,虽说她并不信鬼神,但到底还是怕的。 她悄悄缩在赵无名身后,离他近了些。 王安权的尸体并不似寻常的尸体那样在七星床上平躺着,他只占了很小的一块一方,那白布高高凸起,像是盖在什么盒子上一样。 刘湘玉面上镇定,一只手却不由捏紧了赵无名的袖子,身子离得远远的,抬着胳膊用另一只手去够那白布。 或许是刘湘玉严肃认真的表情和她的又怂又怕动作一同出现太过滑稽,赵无名忍不住笑了笑,一只手虚虚环住刘湘玉的肩膀,身子往她那边偏了偏。 白布被掀开的一瞬间,刘湘玉和尸体的眼睛对视,顿时忘了所有的动作
。 那双眼睛空洞洞的,竟是两个血窟窿,蜿蜒出数道血痕,一直钻进了罐子里。他在笑,嘴角被扯到了耳朵边,露出里面的森森牙齿,舌头被牙齿咬住,直直往外吐着,看上去诡异惊悚。 她哑着嗓子,捏着白布的手有些轻微的颤动。 刘湘玉总算赵无名口中的熟悉是什么意思了。 难怪王安权的尸体只占一小块地方,他,他是被做成了人彘! 刘湘玉吸一口气,又凑近去仔细看了看。 罐子里都是血。 王安权的身子泡在一个黑陶罐子里,罐子上画的是一对新婚夫妇,他裸露出来的手臂竟是反的,上面刻满了奇异的花纹。刘湘玉摸了摸他的肩膀,骨头已经断了,整个胳膊被人反着拧了过去。 这分明和赵无名描述的那唐舞娘一般模样,还有这罐子上刻着的人。 莫非凶手是西郊幸存者? 可这未免也太费劲了。 刘湘玉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他,他的腿,腿呢?” 赵无名瞥她一眼,单看表情的话还算淡定。 “不知道。” 刘湘玉突然注意到他的喉咙处有一个小小的血窟窿,又绕道他身后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血窟窿。 “这是被刺穿了?” 赵无名被刘湘玉拽着,只好跟着她绕了一圈,停下来后看向刘湘玉拽着他袖子的手,像是黏在了一处。 “是被判官笔穿喉致死的。” “判官笔?” 赵无名以为她是不懂,解释道:“是一种暗器,此人应习武多年。” 刘湘玉却摇头:“可为什么是判官笔,还是说这人想表达什么?” “去一趟王安权府中。” 赵无名用白布盖住了那可骇的尸体,抬了抬袖子,“你要拽到什么时候?” 刘湘玉慢吞吞的松了手,不说话。 “这么害怕,方才看你不是挺大胆的吗?” 赵无名感觉刘湘玉比来的时候走的慢了点,便也配合她的脚步。 原以为是停尸间阴冷的缘故,可出来后刘湘玉也没觉得暖和多少,手脚依旧冰冷,只觉得肚子更不舒服了。 她将手心贴在小腹处,轻轻揉了揉。 “这不是有咱们威风凛凛的赵大人吗,小人自然放心。” 赵无名对她这狗腿的样子很是受用,心情大好。 “这王安权都死了,只是这百姓为何还是闭门不出?” “王安权固然是一个原因,可你尚未解决闹鬼一事。” 刘湘玉皱眉:“可世间哪有鬼神,这要怎么证明?我们也从未见过闹鬼到底是如何闹的。” “那便等等,总要将这事解决了。” 王安权的府宅已经被封了,刘湘玉直接用林和给她的钥匙打开了,这里和他们刚来的时候一样,看上去干净整洁。 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一轮孤月倒映在池塘中。 刘湘玉注意到墙角的那两盆兰花被砸烂了,空气中弥留着兰花的残香。 她走上前,只觉得这香味愈加馥郁:“这里没有人动过吧?” 赵无名似乎是嫌这花香太过浓郁,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没有。” 刘湘玉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在土里翻了翻,没找到什么东西。 她收起丝帕往屋内走去。 屋子里也没什么明显的破坏痕迹,除了那个被砸烂的金丝楠木桌。 “可真是奇怪,偏偏将这两个最值钱的玩意弄坏了。” 刘湘玉甚至找不到王安权的一滴血迹,喃喃自语:“除此之外实在是干净的过分了,难道是凶手在外名将王安权杀害后再送回府中的?” “王安权的尸体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是在…衙门,明镜高堂之下,”赵无名摇了摇扇子,“还有一点我方才忘了说,王安权的死并不能减少东都百姓内心的恐惧,反而使他们更加惧怕了。” 刘湘玉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百姓们怀疑是冤魂索命?” 赵无名点头。 “对了,那日你在殿上的证据是从何而来的?”他突然问道,“我们日日相处,怎不见得你提起过这件事?” 刘湘玉却反问:“你如何知道我在殿内的事情的?” “传闻,有耳朵的都知道,你一举将两名将官拉下马,好不威风。” <
> 刘湘玉还能是哪里来的,不就是从她那个废物系统那里换的吗。 当日。 “我要西郊命案的真相。” 【暂无查询资格,自动为宿主调整,王安权的秘密,查询中……】 刘湘玉气的要死,最后只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了有关王安权的那些事,自然也就掌握了王安权和他人勾结的证据。 结果系统下一秒就下达了新的任务。 【查明西郊遗案。】 这也是刘湘玉为什么在殿上这么说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