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捡了芝麻

晚上,季瑛刚一回来,衣裳还没换下就听到谢九珠提出要换掉和陆家的婚事。 烛光下,想要看清楚另一个人的表情并不容易。更何况谢九珠总是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 “是啊,莲实的性子可能和大姐家的凤珍不大合适呢。” “随便吧。”季瑛想不起来挽露和莲实的样子,都模糊得很。 除了名字,她们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哪个女儿嫁过去都没有区别的。反正只是大姐那边想要一个娘家侄女做儿媳而已。 莲实也好,挽露也罢,就算是福芝、福玉也不会有任何区别的。 只要是季家的女孩儿就好。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这么轻松,谢九珠来不及松一口气。她仅仅只是将这个想法告诉了陆家,就遭到了陆家的反对。 婚姻大事,季家却冒冒然要换人,婚期就在明年了,怎么随便换人呢。 陆夫人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玉京,找到了谢九珠。 “弟妹你说这莲实和凤珍的婚事好端端的换什么呢,那孩子任性你也不能老依着她呀。” 陆夫人嫌挽露的年纪太小了。 莲实本就比凤珍小上好几岁了,可这挽露的年纪比莲实还小呢。 这可怎么行。儿媳妇讨回去难道是做摆件的不成,陆夫人还想要抱孙子呢。 陆夫人只说是挽露年纪不大合适,但这门婚事她是不愿意退的。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到玉京来了。虽然在玉京置办了宅子,可一家人是不在玉京常住的。 挽露也在一旁,陆夫人虽喜欢她的样子,可还是不愿意将长子的未婚妻换成挽露。 谢九珠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才好,瞧莲实的样子,是绝不愿意嫁的。 陆夫人走后没几天,陆家又传来消息。 说是挽露年纪实在太小,配她的长子不大合适,可若是配小的那个倒是差不多的。 若季家愿意,那将凤珍和莲实的婚事换成幼梧和挽露也行。 谢九珠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正要应下的时候。季莲实却在家中闹起了别扭。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娘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姑母定然是看妹妹性子绵软好拿捏才提出让她配陆幼梧的。那陆幼梧不是个好东西,从小就憋着坏呢,挽露嫁给他,那还不被他给欺负死了。” 谢九珠自从见到这个女儿,就一直看到的是她温温柔柔的样子,何时见她闹过这样大的阵仗。 “八字还没一撇呢,娘还没有答应他们家呢,你先不要着急才是。幼梧那孩子我也见过,倒没那么差的。” 谢九珠只当她是耍孩子脾气,“你和陆家表弟何时见过,你不是常住晋阳么,是不是底下人常说他的不是,叫你误会了。” 季莲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自己是做梦。那娘肯定不信的。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挽露跳进火坑啊。 这个小妹妹的性子比自己还不如呢, 要好似落到陆幼梧手里,岂不是要被欺负死了。 “你和凤珍的婚约当初虽是指腹为婚,可也是你祖父点过头的,是你祖父的意思。你不嫁总得有人嫁的。” “那就让福金嫁好了,她一直都喜欢凤珍表兄的。让给她让给她,娘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姑母把挽露许给陆幼梧啊!” “福金?我哪能做她的主呢。行了,天这么晚了,快去休息吧。” 谢九珠没把季莲实的抗议放在心上。 而陆家那边,陆幼梧也正缠着母亲陆夫人。 “娘,我瞧五表妹比她姐姐性子温顺多了,那季家不是要换人吗?您就去和舅母说,把五表妹许给我好了。” “你呀你,什么性子温顺。那丫头分明是个说不出话的锯嘴葫芦。你就是看人家颜色生得漂亮罢了。” 陆幼梧一点被戳穿的窘迫也无,“娘您就答应吧,听说季莲实那丫头不识好歹,在家大哭大闹不肯嫁给大哥。这些您不都听说了吗?反正大哥也不想娶她的,您不如干脆遂了儿子的心愿吧。” 陆夫人使劲戳了下他的额头,“什么你的心愿,你每日瞧中的好看的小娘子多了去了,难道我都要遂了你的愿吗?还有别听你大哥胡说,他的婚事是我做主,即便莲实不嫁,也轮不到他瞧中的那个贱籍女子。” “娘——” 陆夫人受不了儿子的哀求。她本就最疼这个小儿子,怎么会忍心不答应他呢。 “行了行了。你舅母那边我已经去说了,只等着她和你二舅舅点头了。这些日子咱们跑

勤快点,把婚事定下来也好回泰州了。” “回什么泰州啊,我一点儿都不想回去,回去了爹又要板着个脸叫我读呢。而且您放心兄长一个人在这儿吗?您不守着他,他肯定又要被那个女人勾得魂都不在了。” 陆家果然往季府跑得勤快了许多,谢九珠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除了季莲实每日闷闷不乐外,其他人都以为这五姑娘和陆二公子的婚约就要落定了。 季福金也很不高兴,对着绣汗巾的福芝抱怨。 “季莲实可真是不知好歹,连陆表兄都瞧不上,我到要看看她最后要找个什么样的。”说完,她侧耳听着墙那头的欢声笑语,心里更生气了。 “季挽露也是个臭丫头!” 福金气得这个样子,福芝眼皮都没动一下,“行了,快收收你的心思吧,要怪就怪咱爹好了,谁叫咱们爹是个白身。她们俩的爹却是守备呢。这怎么好比得,也怨不得姑母嫌弃呢。” 福金跑过去把福芝手里的帕子抢走丢到一旁,“难道一点法子也没有吗?二姐她还是皇子妃呢。” “等福玉那丫头熬出来了,咱们也不必寻婆家了,只怕也都熬成老妈子了。”福芝结果丫鬟捡回来的汗巾继续绣着,“你省省吧,要么姑母改主意,要么你就等着吧,陆家是不可能同时娶两个季家女的。” 福芝一语成谶,很快二房那边的院子里就传来了女人的惊呼声。 “季莲实你干什么,好端端把我家梧儿打得头破血流的!” 陆夫人心疼的将陆幼梧搂在怀里,用帕子按住他的伤口,陆幼梧还在不停的□□着。 “娘这臭丫头要打死我呢!” “你不是还活着吗?你若再敢动我妹妹一根手指头,我就非打死你不可!” “弟妹你瞧瞧,你瞧瞧。”陆夫人气得手都抖了,“你看这丫头,打伤了我家二郎还这般的牙尖嘴利,你可真得好好管管她了。” 今日本是为了商量两家的婚事,季瑛难得也在。可季莲实却突然打破了陆幼梧脑袋,她用一方砚台砸得对方是头破血流。 季瑛也很不悦,“怎么回事!”他伸手就要去打季莲实,却被谢九珠给拦住了。 “先等等,我相信莲实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还是先听听孩子怎么说的。你不要动手打她。” 季莲实将挽露护在身后,倔强的注视着父亲,不肯低头。 “我没错,是他先动手的!” 陆夫人说她牙尖嘴利,“弟妹你们可要好好管管了,原先别人都说这三丫头在晋阳老家的时候就不是个好脾气,我愿不信,可今日真是见识了。哪家的女儿会这样蛮横无理,去打破别人脑袋的。” 她指责谢九珠太过娇惯孩子了。 季莲实才不给陆夫人面子呢,直言陆幼梧就是个登徒子,对她妹妹挽露动手动脚的,这才动手用砚台砸了他。 “我还砸轻了呢,应该砸断他的手才对!” “你胡说什么呢!我家二郎怎么会——”陆夫人正要骂她么,却注意到了自家儿子支支吾吾的样子。 “看来莲实所言非虚了,也不算冤枉了他。” 谢九珠头一回将季挽露搂在怀里安慰,她质问陆夫人,“陆家还真是好教养,不知随了谁的性子。” 她拉着受惊的季挽露又哄又拍,生怕她吓到了。 而季挽露也是又惊又喜,她贪恋母亲的怀抱,甚至连刚刚的惊吓也抛之脑后。 陆夫人失了颜面,生气的将陆幼梧推到一旁,“怎么回事,是不是季莲实那丫头看错了。你说啊,快给你舅母解释解释。” 陆幼梧委屈极了,“反正……反正您不是在和舅舅、舅母谈论婚事吗?五表妹早晚要嫁给我的,我摸摸她的手也没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季夫人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这个蠢儿子当是在自己家呢。 “你看这都是误会,二弟啊,你看这都是误会。咱们两家这婚事……” 季瑛厌恶的看了眼陆幼梧,扬言日后再说。可心里已经是不打算再认这门婚事了。 季陆两家今日不欢而散,但夜里,挽露却发起高热来,白日里应该还是吓到了。 这么一连病了数日,谢九珠怜惜她受了委屈,也难得抛下成见来照顾了她几日。 季挽露还没来得及高兴许久,她好那日,母亲却又恢复到了往日那冷冰冰的模样。 这日,莲实正和挽露一道在屋子做绣活,多日不见得季福金却又耀武扬威的跑过来了。 季莲实这

才晓得,原来陆夫人不想婚事作废,又寻到季家大房,定下了长子和季福金的婚事。 她先前嫌弃季大老爷是个白身,可眼下两边不靠的,总得有个着落不是。 季福金的爹虽是白身,可她姐姐福玉好歹是皇子侧妃,还颇受宠爱呢。 季莲实看着福金耀武扬威的样子,实在讨厌。简直就是小人得嘛。 而且陆夫人对外的说法似乎是季莲实刁蛮粗鲁,而季挽露多病缠身。这才给长子安排了另一个侄女福金,而这一切绝对和她做皇子妃的姐姐没有任何关系。 “那陆表兄还真可怜啊,要娶你这么个无盐女。” “哼,某些人不知好歹,仔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只当是嫉妒罢了。” “我嫉妒你?我不要的婚事你捡过去了高兴就高兴好了。用不着这么耀武扬威的。” 季福金这样子,一点都不可惜。她原本还想劝劝她的,可那副嘴脸实在讨厌。 原到了嘴边的话,就又被季莲实咽了回去。 咦,不过,季福金在梦里是嫁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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