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行说完便也快步离开此处。
看着谢君行离开的背影,谢温与谢安羽对视一眼,都是抿了抿唇,末了,叹出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注定是要悲愤了。
已是午夜。
谢君行手中的信已经拆开,就那般随意的拿在手上,屋内没有点灯,只有很暗的月光时不时地透进。
他手边是壶冷酒,此刻的他卸去所有伪装,面色是淡的,眸中是噙着冷色的。
唯独在望向那封信时,唇边才又漾起浅浅的笑。
她倒是毫不客气呢。
他可没见过谁求人办事求得这样的理直气壮。
偏偏,却像是又笃定他会帮忙一般。
仰头灌了口酒,谢君行偏头望向那早被云层掩盖的月光,这才觉一丝凉意,又低声轻喃:“再过些日子,就该入冬了,也该再死些人助助兴了。”
——
昏暗的牢房,潮湿而又带着腥臭,唯有头顶上的天窗透出一丝光亮,沈星愿知道,天亮了。
不过一夜的时间,她便憔悴许多,有些呆呆的抬头,头发散乱着,双眼呆滞。
直到门口吧嗒一声,锁掉了,衙役的身影只显现一刹,便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封信落在地上。
沈星愿先是一怔,随后连忙站起身来将那封信拾起,待读到最后一行,她面色一变,眼里浮现惊惶与浓浓的恐惧。
手上一软,信掉在了地上。
她突然反应过来,扒在已经大开的牢房边往外望了望,这才发现空无一人,就连其他的犯人也都像是消失不见。
她望向那通往外头的路,铺满了一片光亮,她来不及再思考,拔腿便往外跑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拾起那封已然打开了的信。
下一瞬,眉头轻蹙:“跑了?”
身后月影将那封信接过,眉间便严肃许多。
“有人告诉她,聂家的人不愿放过她,沈家已经保不住她的命了,这是她唯一能跑掉的机会。”
沈璃锦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蠢货。”
谢君行带着北初慢悠悠地走过来,见到这一幕,微微挑眉。
“你们沈家的姑娘倒是真的都不怕死呢,越狱这样的事都敢做。”
沈璃锦扫了他一眼,便抬步往外走:“谢三公子,如今人丢了,林鸢姐姐那边你要如何交代?有这闲心说风凉话,不如先将人找着。”
谢君行耸了耸肩,跟上她的脚步。
“聂家那边说了,此事跟他们无关,聂欢德行有失,已经被逐出聂家族谱了,她的死,聂家一律不管。”
这事沈璃锦倒不意外,毕竟聂家的那老头,极为注重道德礼仪,将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出了这样的事,盛京城内传遍了,都说这聂家家风不正,小姑子和自己的姐夫居然能滚在一起去。
聂家家主自然是气得晕过去一次,醒来以后便将聂欢的姐夫赶了出去,又将聂欢的名字下了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