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醒来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躺在一间破屋子里,一时之间有些惶恐。
江御史四下看着,发现这屋子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比起他的淡定,江夫人就显得害怕多了,整个缩在地上害怕得直发抖。
门窗都被锁着,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缝隙里透出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
来人逆着光,两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门开的那一瞬间两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哆嗦了一下。
陈萩端着两杯东西走了进来,静静的放在地上。他走到两人面前。
每走一步两人就缩着后退,陈萩看到了他们眼睛里的恐惧。这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他心理的一部分。
两枚飞刀钉在二人面前,两人瞬间不敢再动。
陈萩走上前帮他二人解开捆绑的绳索,没说一句话。
“这位侠士,不知将我夫妻二人绑到这里来是要求些什么?!钱还是地位?”
江御史抱紧他的夫人,坐在地上挺胸抬头,仿佛这样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御史,面前的不过是个小贼而已。
他这样强装出来的冷静无畏让陈萩有些想笑,相比之下,江夫人的反应就真实了许多。
只不过看着她瞳孔放大,发髻散乱的样子,让陈萩有些想起自己母亲死前疯魔的样子,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是印象太深刻,他早就把那副样子刻进了骨子里。
“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没毒,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陈萩这次说话说的很长,他的声音淡漠,听不出悲喜,没有一点情绪起伏。仿佛要他们两人命的不是他一样。
“这位侠士,我是官拜正五品的御史中丞,我夫人是定国候府的千金。要是侠士愿意说出是何人指示你来取我夫妻二人的性命,老夫一定奉上万两黄金。”江御史言辞凿凿的说着,他似乎很淡定,但是发抖的手出卖了他。
他就那么肯定是官场上的人买凶杀人。毕竟他一路走来也得罪了不少人。
陈萩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转身说了一句:“我就在外面等一刻钟,你们两个身上都下了毒,喝错了就完了。”
说完他也不看两人是什么反应,将门重新关上。
陈萩多聪明的人啊,他很清楚江御史的作风,为了权贵他可以抛妻弃子,甚至任由权贵欺弄他的原配妻子和儿子,只要能往上爬,可以对那些事情不闻不问,甚至和哪些人同流合污。毕竟他的意识里能为他的青云路付出代价荣幸。
江夫人更不用说了,定国候府千金,从小娇纵长大,要什么有什么,哪怕是别人的都要抢过来,除了她自己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下等人。心狠手辣,不知道身上背了多少人命。
这样两个人凑到一起,富贵安稳的时候就是恩爱,但在生死面前,谁又能说得对定呢。
陈萩想不出来这个结果,他在想这两个人到底谁会死呢?会不会打骂起来。
他在门外等了许久,手里把玩着那根金簪,这么多年过了,那根金簪还是一如既往的艳丽,甚至上面还有些暗色的血迹。
门内许久没有传来声音,陈萩想着这两人不会这么乖等死吧。没等他想完门内就传来了打斗声。
“死女人,把这杯给我!”江御史怒吼着,一脚踹翻江夫人。
江夫人被他大力踹到一旁,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那一脚踹得她生疼,整个人捂着腹部腰都直不起来。
“江连生!你个老东西!敢这么对我!我要是死了我爹一定弄死你!”江夫人咬着牙骂道。
江连生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啐了口唾沫:“呸!跟我抢!要不是看着你是侯府千金我能我早就休了你这毒妇!等你死了我又有个名头找那老头子要点好处了!那老东西那么大的年纪了能奈我何!”
“畜生!”江夫人骂骂咧咧,眼神四处瞟动,发现一旁倒着的小凳,上面布满了灰尘。
江夫人忍着痛抓住那个小凳,晃晃悠悠爬起来向江连生跑去。一个凳子砸了过去。
江连生也不傻,搁下红色的那杯酒,一手揪住江夫人的头发。把江夫人的头皮揪得生疼。
“你!你不得好死!”江夫人手抓着他的胳膊,硬生生抓出了血痕。
“我好不好死不知道,但你马上就要死了!”江连生抄起那杯无色的酒就往她嘴里灌。
反正都要选一杯喝,他在赌,如果这杯无色的她喝下去没事他就咬开她的血肉喝她的血,总能解毒,如果有事那就证明红的那杯是对的。
江夫人被强灌着喝下,脸色当即就变得青紫,呼吸不上来。
江连生看着她的反应松开了她,任由她在地上打滚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