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整整两天。
黑衣人毕竟是武装单位,相比于各种体能训练的强度只在这里坐一坐巡个逻,无疑是非常惬意的,基本相当于带薪度假。
但从蔡水跟过来的其他一些人就很难受了,蛇鼠虫蚁大蜈蚣,一到夜晚几乎隔一阵就能听到帐篷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声。
山区湿气大,不少人身上都过敏起了疹子和各种小疙瘩,又被山区那种青黄相间的花蚊子光顾了几个来回之后,疹子就变成了浮肿甚至水肿,只剩下躺在帐篷里哼哼着熏艾草的份了。
“妈的,你们还有空推牌九,接着去给老子弄点草药回来!”
黑衣人的队长像一匹红着眼睛准备进食的饿狼一样瞪着自家队员。
队员们哀怨道,
“老大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采回来的那些草药人家根本就不用,全他娘的点着熏蚊子了!”
“气死个人,人家宁愿吃抗敏药也不肯喝咱熬的草药,死了都他妈活该。”
队长继续咆哮,
“你们踏马脑子坏掉了吧,不喝不会给那帮白痴外敷么,给老子直接往下灌,自己去炊事班领漏斗,管够!”
众人眼睛一亮,
“漏斗?”
“老大你说真的?”
“啧啧...”
领队肺都要被气炸了,
“滚滚滚!赶紧滚去弄!水肿可是会死人的!回去受处分的不是咱们?”
下一分钟,临时驻扎点的各个帐篷响起了惊恐的尖叫,
“你们要什么...”
“等,等一下,你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漏斗?”
“卧槽放开我...”
“干什么!放开!你们这群大头兵!我...唔...唔唔唔...”
“不要...呜哇...咳...嘴巴坏掉了...怎么还在进去...好烫...”
敖开盛和郗明辉跌跌撞撞的冲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一群黑衣人拿着空了的药碗和漏斗心满意足面带微笑的从各个帐篷里走出来,
“嘶,舒服了。”
“嘿,不就捅一哈嘛,叫得就跟老家杀猪似的。”
“妈的狗屎,那个货居然咬老子,嗓子眼都给他怼漏!”
“我说,明明是你那药太烫了吧,谁看着谁不害怕,蹭蹭的冒热气。”
“我拿温度计量过了,59度刚好不会烫伤。”
“大哥,你在哪儿查的过期资料,50~60度说的是口腔,你那是直接往嗓子眼里灌的啊...”
“啊?是吗?”
一群人看见敖开盛,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敖组!”
“敖组好~”
敖开盛扶着额头思索了半天,板着脸硬是憋住没当场笑出声,
“唔,做的好,药不能停。”
他早就受够了这群温室里的小白花儿。
你他妈就说吧,老子出来接个货走一圈儿的工夫也得插进来一群混资历的,有病是不是?
有人接口,
“不能停,喝草药就讲究个循序渐进,一天至少得喝两次,断了就没效果。”
敖开盛顿时瞪大了眼睛,
“病得这么重,两顿怎么够,下重手...咳...下重药,每天再多加一顿!”
“从现在开始,不能给他们吃烤肉了,都是些发物。”
“野菜能弄到吧,野菜饼子野菜粥,我看就很适合现在的情况。”
一群黑衣人互相看了看,疯狂的点头。
哦嚯,看不出来啊,这位挺严肃挺固执的敖组长居然也是个妙人儿。
“挺热闹的啊,我来晚了?”
“什么人!”
“不许动!”